喻安想了想,回道:“可能吧。”
如果是在很早很早以前,这个小畸形请求他养,他可能会答应的。
小畸形把这个可能当做肯定,他欢快的开始再次唱起来:“接哥哥,回家玩,接哥哥,回家玩……”
童谣声充满了孩童的喜悦,但音调却越来越轻。
最终,小畸形叫着哥哥,彻底消声。
堆成一摊烂肉的畸形,在失去最后一点活力后,肉色从鲜红变成灰色。
他死了。
喻安看看他,再想想自己丢了的崽崽,心口一阵闷堵。
要快一点,他要快一点找到他的崽崽。
门外被炸弹清了场,喻安醒来的快,四面八方的丧尸这会儿都还没有赶到。
趁着这个机会,他半背着裴思,用最快的速度往外冲。
冲到一半,裴思醒了过来。
“喻安。”
他哑声叫道:“别背我了,我能走。”
裴思最是要强,自然不会让个小孩儿背自己出去。他在谢池手下受过最严苛的训练,身体机能各方面都是最优越的。
在稍微恢复过来后,裴思挣脱开喻安的手,走下去带路,领着喻安逃了出去。
在逃出去前,裴思喘着气,跟喻安简短的聊了几句。
喻安挑的话头,他问道:“今年是几几年了?”
“过迷糊了?”裴思笑着,比划了数字:“现在是2190年8月18。这糟心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喻安话不多,他怕说太多,就暴露的太多。
裴思可能是怕他在这种环境里恐惧,所以即便认定他听不到,也会闲聊似的跟他随便说着话。
“要不是俩月前突然爆发了感染者,我这会儿还应该在休假相亲呢。”
裴思面相年轻,五官周正。可惜他常年泡在部队里,除了执行任务外,所剩不多的时间还要关心正值叛逆期的弟弟,实在没机会接触到异性。
喻安听他对相亲泡汤的事,明显充满了遗憾。
在裴思的计划里,他是要在35岁之前就结婚的。
他喃喃道:“男人过了三十岁这个坎儿还单着,以后再想脱单就难了。”
如今这个越来越先进发达的世界里,人类的寿命比从前普遍增长,高寿者可达三百岁之久。由于寿命增长,所以政府规定公民受教育的时间也随之增长。
专家出台的适婚年龄,在38岁,育龄年龄则是在40岁。
裴思今年刚28,可他已经想早婚了。
喻安忽略着裴思的恨嫁言论,默默的算起自己的年纪。他过完18岁的生日后,就在胶囊里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十年。
刚才路过研究所外面的玻璃门窗时,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脸。
还跟睡前一样,很嫩,一点都没变老!
“我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