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郁司墨的指挥,她将袋子中的药品一一在床头柜上摆放好,将戒指中的利刃弹出,用酒精和消毒水反复消毒将利刃上的药水涂抹干净,然后将剩下的半瓶消毒水直接往伤口里倒,用戒指利刃将伤口周围的腐肉挖掉。
密闭的空间中,利刃割下腐肉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明显,这和之前她划破骆锦辉手下手臂时的感觉不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腐肉一点一点割下,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抗议了。
没听到男人的声音,宁初暖有些害怕的抬头看了一眼,不会是死了?
只见男人微闭着眼睛,除了汗液不住的从额头上渗出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呼吸都只带着点点的不稳。
这男人,痛觉神经失效了?没有嘛醉地挖肉都不疼的吗?
察觉到宁初暖的视线,郁司墨挣扎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女人,最后无力地放弃,淡薄的双唇轻启,“很好,动作很快手很稳,就这样,处理过类似伤口?”
宁初暖立马回过神摇头,有了郁司墨的鼓励她手中的动作加快了几分,意图让他少受点罪,“没有,我学设计的,雕刻过木头和珠宝。”
雕刻这门手艺要的就是手稳动作快,虽然和挖腐肉是两码事。
“恩。”郁司墨试图想要说点什么转移她的害怕,可他不是一个善于提出话题的人,感觉到伤口周围的腐肉应该是挖干净了,他接着说道,“用镊子从伤口探进去,找到子弹挖出来。”
再次听到“挖子弹”这几个字眼,宁初暖几乎要夺门而逃,大哥,能不能麻烦你不要这么“威猛”,她只是一个小屁民,没见过子弹的好么!
“不怕。”性感而稳重的声音在宁初暖的耳边响起,给了她十足的勇气,她闭闭眼再睁开,拿着镊子稳住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从伤口中探进去。
因为不熟悉伤口和子弹的位置,老半天都找不到,急得宁初暖浑身的汗水都冒出来了,耳边听着男人不断加重的呼吸和伤口不断渗出的血液,原本还稳定的手再次抖了起来,越急越害怕,越害怕越找不到位置。
一只宽而温暖的大掌握住她微颤的手,带着她寻找子弹位置。
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那只手掌传来,让宁初暖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没一会就找到了子弹的位置。
“挖!”一声低哑的声音猛地响起,宁初暖条件反射般手中用劲,镊子头一抠,有东西被带了出来。
“噗~!”子弹挖了出来从胸口滑落掉在床上,鲜血涌地更加厉害,她慌忙地丢了镊子,手忙脚乱地拿起消毒水,止血药,消炎药等对伤口有用的药品不要钱地往伤口上倒,然后拿起裁剪好的棉布怼上伤口。
摁着纱布几分钟,没见到鲜血流出来,宁初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重新换了药和纱布,歪七扭八地用胶带缠好,怕缠不牢掉了,她还多缠了几遍,直接用掉好几个胶带。
最重的伤口处理好,其他的伤口便不值一提,不用郁司墨指挥她就能快地解决,然后浑身脱力地摔倒在地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看着男人比之前更加苍白的脸色,心里暗说了一句罪过,这男人忍痛力真强。
“我给你倒水,你现在最好吃点消炎药,要不要在吃点退烧药预防今晚烧起来?”别的不知道,但是这么重的伤口不去医院处理,是很容易烧起来的,严重的话直接烧成傻子也是有的。
郁司墨闭着眼睛,若有似无地点头。
等给郁司墨喂了药,处理了旁边的垃圾,期间还出门给他和自己买了套衣服,回来时已经零点过后,宁初暖疲惫地带着衣服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顶头洒了下来,湿了她的全身。
宁初暖昂头,任由水花拍打着她的面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回去是不能回去了,但是她的证件和重要的东西都在家里,可她不敢光明正大地回去落入敌人的陷阱里,她现在最要紧的便是离开这里,远离6曼菱和骆家,等积累足够的资本,才能报仇。
而远离他们,除了海外,这里的任何地方都带着层层的危险。
回家她是不能自己回去,那只能找人,如果真的有人埋伏在她住所周围,一般人代她回去也只会被盯上。
宁初暖想到了范缘,为自己查骆恩熙和白家车祸一案的侦探,他能力不错,拿个东西不在话下,还有她的一些资产不管变卖还是转移到海外,用自己的身份肯定是不行的,最后便是骆家的后续,她也得有个安排。
千思万绪不断在脑海中流转着,宁初暖定好接下来的计划,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吹干头,疲惫地拖着沉重地脚步走了出去。
未走到床边,惊讶地现床上的男人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放在身侧的双手在不住地松了紧,紧了松,身上的被子早就踢到了地上,浑身都泛着粉红。
才这么点点时间人就烧成这样了?看这模样怕四十五度都有了吧?
宁初暖心慌地上前,拿起体温枪探了探他的额头,“滴”一声,红色,41度,妈呀,再烧下去非得烧坏脑子不成,退烧药不管用,得去药店或者医院拿退烧针才行!
还不等宁初暖收回体温枪,整个人被一道强劲有力的手拉扯过来,一番天旋地转被重重地压在一个滚烫的胸膛下。
“嘿先生,不带这样恩将仇报的!”宁初暖气急败坏地撑着他的胸膛,却还在下意识的还避开了他身上的伤口,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对不起!”男人垂下头,闭着眼睛将脸庞埋入那诱人的颈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让她的心跳也不住地加快,再加快。
宁初暖正要说话,忽然感觉到一个僵硬的东西抵在她的小腹上,顿时让她全身僵硬起来,她猛地瞪大了双眼,眼底带着丝丝的惊恐。
不正常的温度,不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有山上那些人的只字片语。
真特么的贼老天,这都是什么事啊?有这么玩她的?
不得已,宁初暖狠心将手摁住他的伤口,企图唤醒他的理智,“先生先生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需要什么你放开我我马上给你叫个十个八个的过来伺候你,很快的你忍忍你忍忍啊!你可千万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