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祁俊伟不出声了。
他转头,看向坐在地上玩的奇奇。
认识岁岁之后,这小不点的性子似乎变了一些,他开始贪玩了,小小声地请爸爸给买一些小弹珠。现在,奇奇在地上玩弹珠,弹珠滚来滚去,敲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祁俊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楚月和自己争吵的声音吓到。
也许不会再吓到了,这孩子已经习惯了。
“祁俊伟,我再跟你说一次。”楚月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就像是已经死死将他拿捏住一般,一字一顿道,“转文职就离婚。”
楚月说完,站起来去开门。
她站在门边比了个手势,下巴高高地扬起,和结婚前一样,眼底带着骄傲和笃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楚月心平气和地等待着,嘴角微微扬起,透出自信。
“离婚吧。”
祁俊伟低沉的声音响起。
楚月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离婚。”祁俊伟重复道。
脑中像是“轰隆”一下,有什么炸开了。
楚月的手,使劲地握着门把,指尖都开始发白。
角落里,奇奇还在玩弹珠。
孩子的两只小手抓着弹珠,轻轻敲着,一声又一声,回荡在安静的小屋之中。
……
另一边,顾鼎山和项静云下了火车,一路辗转来到成湾军区。
虽然顾骁无数次对项静云表示不满,说她每回来之前都不打一声招呼,当妈的听着儿子的抗议,也都是一脸虚心接受的态度,可让她改,是不可能的。
顾鼎山和项静云都是急性子,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
昨天顾副司令刚退休,就立马出发去看儿子儿媳、女儿女婿、还有俩小孙子和小孙女,片刻不耽搁。
现在,两个人到了成湾军区,往家属院走。
“老顾,别愁眉苦脸的。”项静云说,“不就是退休嘛,谁都有这一天。”
顾鼎山长叹一口气。
人真是不得不服老,记忆中他还在前线冲锋陷阵,如今一转眼,竟到了退休的年纪。
“咱们要退下来,但部队里也总有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顶上。”项静云说,“就像咱们儿子……”
“咱儿子?”顾鼎山撇撇嘴,“他可比我差远了。”
“差哪儿了?”项静云睨他一眼,“人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就你还成天嫌弃儿子。”
“咱儿子也就那样吧。”顾鼎山从鼻子里“哼”一声,“虎父无犬子,当儿子的总得比老子能耐吧?年后二十九了,也就是个营长,跟我当年差不多。”
“咱儿子是二十六当上营长的,比你强点。”项静云说着,就进了家属院。
门卫是三年前新来的,认得项静云,便没拦着。
但他没见过顾鼎山,便问道:“同志,您找哪位?”
“找你们顾营长。”顾鼎山说,“我是他爹。”
门卫迟疑了一下:“您说的是顾副团长?”
顾鼎山诧异道:“这是升副团长了?”
项静云面露喜色:“什么时候的事?”
顾鼎山的眉头抬了一下。
哟呵,顾副团长!
还真不错。
“你看,咱儿子就是有本事。”项静云眉开眼笑,“对了,你当年是多大年纪升上副团长的?”
顾鼎山面不改色:“忘了。”
项静云:……
忘、忘了?
这小老头的记性还挺时好时坏、收放自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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