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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舒还真是有这个念头,但这事得等她从扬州回来后方能成行,且还得想个法子把阿娘一起哄过去,最好在那之前能让阿娘顺顺利利同父亲和离了。

如此一想,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容舒接下来几日便是一通忙,四月初一,沈氏要去长安街的几家铺子问账,容舒便陪着她一道去。

马车穿过城门,直奔长安街而去。

“你说这月底丹朱县主便要回来了,你也该去那两间铺子压压账,把丹朱县主的分红给理一下。”沈氏摇着扇子道。

容舒先前一直在理侯府的旧账,倒是把这事给忘了。穆霓旌入股的是容舒最挣钱的两间铺子,一间是位于长安街的绸缎庄,一间是位于长泰街的金楼。

每年穆霓旌随穆融回京述职,头一件事便是找她要分红。

这上京谁能猜到这位英姿飒爽的丹朱县主会是个小财迷呢?

“成,我顺道给她挑几疋尺头。”容舒道:“去岁给她备的衣裳,估计也没剩几套好的了。”

绸缎庄的掌柜姓陈,是从前容舒外祖在扬州的人,见容舒进来,还有些吃惊,放下正在招待的客人,上前道:“东家怎地来了?”

“过来看看账,顺道把给丹朱县主的分红理一理。”

陈掌柜是个心思剔透的,丹朱县主能入股东家的铺子,虽说本金不多,但要的就是那个噱头唬人,是以给丹朱县主的那份红利从来都是提前备好的,还只多不少。

进了内屋,把账册递给容舒后,陈掌柜便拿出一个红木匣子,道:“这是今岁丹朱县主的分红。”

容舒挑开那匣子,见里头放了两张一千两的银票,挑了挑眉,道:“今岁铺子里的盈利有这么多么?”

陈掌柜忙哈腰道:“的确是比去岁要多些。”

“但也不至于能多到这个数目。”想到什么,容舒似笑非笑道:“你这是故意要给县主加分红罢?”

往常绸缎庄给穆霓旌的分红顶了天了也就一千二百两,方才铺里的账册她看过,便是去岁生意比从前好,三成分红也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两。

这是陈掌柜想趁机同丹朱县主交个好呢。

上京里人人都知晓丹朱县主入股了容舒的两间铺子,却不知二人私下里交情甚笃,容舒也从来不拿穆霓旌来给自己脸上添金,是以这事连陈掌柜都不知。

容舒好笑道:“陈叔不必如此,该多少便是多少,县主不喜这套。”

陈掌柜拱了拱手,道:“小的打听到慕将军今春在大同打了场胜仗,不日便要回京述职,这趟回来穆家大抵能恢复从前穆家军的荣光了。”

当初穆霓旌的父亲与伯父并几位堂兄战死沙场,只剩下穆融一个男丁撑门楣。

那穆融原是个病秧子,自小便在上京长大,父兄出事时,他还在国子监做监生。

他单枪匹马远赴大同时,人人都不看好,都在说穆家军马上要散了。

谁料这病秧子去了大同,花了不到五年的时间竟然重整起穆家军的威名来,今岁这场胜仗可真真是把鞑靼军打了个落花流水。

穆家恢复从前的荣光可不是指日可待了么?

容舒将银票放回木匣子,望了望陈掌柜,笑道:“陈叔倒是用心良苦了,说罢,可是上京又有甚不好的传闻了?”

陈掌柜是沈家那批看着容舒长大的老仆人了,听罢容舒这话,也不瞒她,道:“大小姐去了鸣鹿院后,上京便传出一个流言,说承安侯想要休妻了,好借此扶正裴尚书的遗孤。还有就是——”

陈掌柜看了容舒一眼,叹道:“东家您同顾大人和离之事前几日也传了出来。”

老掌柜说到这便不往下说了。

容舒笑笑,不甚在意道:“我同顾大人一个月前便已和离,我还当这事在上京早就成老黄历了,怎地这几日才有人说?”

转念一想,这事大抵是顾长晋压着的,只纸岂能包得住火,迟迟早早都要被人当谈资在茶余饭后咀嚼一番。

陈掌柜道:“顾大人名声委实是太好,初时外头的人都在传是东家您太过飞扬跋扈,这才令顾大人不得不提出和离。好在后来顾大人亲自辟谣,还抓了几个乱嚼舌根的人,方给东家您正了名。”

容舒本还在优哉游哉地吃着果子茶的,听罢这话,忙咽下嘴里的茶汤,道:“顾长晋抓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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