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有些出神的拨动着手腕上的佛珠。
那佛珠就是她最初带的那一串。
几年前,在别墅的花园里被照护花草的阿姨找到的。
那时候,她的六十岁寿宴刚过不久,儿子徐。州泽也已经被自己送出了国。
这串佛珠原本是她祖母的。
祖母在过世前送给了自己。
家里生意不好那几年,她才刚开始拿出来戴着,不知为何,有一段时间就忽然找不到了。
苗家是传了百年的豪门大家族,但是祖母却不是豪门出身。
但在她的印象里,祖母比大多数上流社会的老太太都要温婉,都要独立,都要清醒。
祖母对她很好,她有许多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
其实,自己对那个女孩儿,也谈不上有多么的,不喜欢。
说到底,是后面那几年,对徐父的失望,辐射到了同样那片土地上出来的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
徐母刚起了个头,徐。州泽就立刻抬头看去。
那目光如果带刺,此刻肯定全部炸了起来,就像是被人误入领地的凶禽猛兽,充满防备。
“你不必这么紧张。”
苗红看到儿子这样,嘴角一阵苦涩。
我如何能不紧张?您从前背着我做了多少让我猝不及防的事情?
但出于尊敬,徐。州泽没有开口呛声,但眼底依旧有着不信任。
苗红垂下目光,慢慢拨动了两粒佛珠,仿佛也在思考要如何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那个女孩儿……我也没有多不喜欢。”
女孩儿搬到三居室后,她曾让阿姨去过几次。
三居室打扫得很干净,厨房也有日常使用的痕迹。可以看得出来,女孩儿自理能力非常不错。
两年前,女孩儿主动提出见面,只为了拒绝徐氏基金的继续资助。
她原本以为是因为儿子提前回国了。她找到了新的经济来源,
可是后来发现不是。
她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对女孩儿稍微有些改观。
“你也长大了,我也该学会放手。”苗红说完就轻轻阖上了眼睛,仿佛是累了。
“您!”徐。州泽简直太惊讶了,“您今天找我来是为了……”
徐母疲倦的挥了挥手,“今天我想说的,就这些。”
“徐氏已经交到了你的手里,剩下的路,你就自己走吧……”
她闭上眼睛,持续拨动着手里的佛珠。
她从前不知,如今才觉出,这焚香礼佛的事情,是可以让自己静心的。
她披荆斩棘像个男人一样奋斗了一辈子,该是时候停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