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师姐……”苏白衣轻声唤道,南宫夕儿却没有回应,他轻叹一声,走过去将南宫夕儿抱了起来,“怎么就这么睡过去了呢?不过还好睡过去了,我可真说不下去了。”
“你骗人。”南宫夕儿幽幽地说道,带着几分醉意,不知是仍旧清醒着还是在说梦话。
“啊?”
“自己都说漏了。谢看花离开云荒后根本没有再见过我母亲,又怎么会知道我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那是我记错了吧……”
“还有,云荒也没有沙漠,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十万大山。”
“看来我真得不识路……”
“难为你了,从那三件事开始就一直在编故事吧。你一直在骗人。但我真的,好喜欢这些骗人的故事啊。”南宫夕儿头一晃,终于彻底地睡死过去了。
第049章有缘
“还好我是个君子,能够坐怀不乱,见色不起意,师姐啊师姐,你每次就这么在我面前直接睡过去,可真放心我啊。”苏白衣将南宫夕儿放到了床上,站了起身,忽然低声说了句,“风左君确实没说错……师姐真的很好看,而且该有的都……”
南宫夕儿的双腿忽然弹了一下。
“呸呸呸呸呸。”苏白衣立刻摇头,“我可是个读书人,怎么能想到这种龌龊之事呢!师姐长成什么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师姐不好看就不是师姐了!”
南宫夕儿的眼睫毛又微微颤动了一下。
苏白衣转过身,走到了那长椅边,犹豫了片刻后下了决心,搬了一个小墩子放在了床边,然后一屁股坐下,喃喃道:“看看又不犯法……”
然后南宫夕儿便翻了个身。
苏白衣一愣,轻叹一声,站了起来把被子给南宫夕儿盖上了,然后回到了长椅边,吹灭了蜡烛后盘腿坐在长椅上,开始运气打坐。当初练了谢看花所给的《仙人书》大半年后,他便得了这奇怪的毛病,只要一入睡便会整个人失去神智,但却会得到远超于平常的力量,有几次差点把院子给砸了,之后谢看花便教了他这门武功,能够在打坐中进入一种假寐状态,勉强能够保证自己不会被困死,但终究没有睡上一觉那么舒坦,所以上一次被毒倒后反而久违地睡了一觉,倒是让苏白衣觉得很是舒服。
“也不知道风师兄和谢师兄现在如何了……”
官道之上,谢羽灵正拿着马鞭用力地甩着:“驾!驾!”
“慢点,慢点,骨头快散架了。”风左君躺在车厢之中哇哇大叫,他浑身上下都绑满了白色的绷带,似是受了极重的伤,“我说谢羽灵你是不是故意给我绑成这样的?”
“说要着急赶路的人是你,说自己骨头要散架的人也是你,你这么厉害怎么不飞过去呢?”谢羽灵面色苍白,看上去也极为疲倦。
“师姐他们肯定是水路走了,沐家的金风号是去大泽府最快的方法,我们不快马加鞭,怕是要晚他们小半个月。师姐到了,我这个风家少主没到,那可不乱套了吗?可你也得照顾下我啊,我若不是为了救你,也不至于被打成这个样子。”风左君无奈道。
那日青冥院的杀手在离开的时候对谢羽灵下了一记狠手,全靠风左君拼命挡了一下谢羽灵才没有受重伤,他虽然嘴上不服,但心中还是有愧,所以也就没有回嘴,只是又用力甩了一下马鞭。
“慢慢慢慢慢慢……点。”风左君被马车一震,痛得龇牙咧嘴,“有没有什么又能行得快又可以不这么颠簸的方法?”
“没有。”谢羽灵轻轻咳嗽了一下,冷漠地回道。
风左君眉头微微一皱,思索片刻后说道:“明日上午我们应该能行到一处城镇,我们在那里雇两个车夫,昼夜不停轮流赶路,然后每路过一处城镇便换几匹马,这样应该不会比师姐他们晚。”
“好,你风家少主有钱,我没有意见。”谢羽灵淡淡地回道,然后轻轻拉了拉缰绳,放慢了马车行进的速度。又行了小半个时辰后,谢羽灵觉得神思更加的游离了,他虽然外伤没有风左君看起来那么重,可那日的决战仍旧受了不少的内伤,连日的奔波之后,整个人早就疲倦至极,他努力睁着眼皮,又行过一个路口,只见面前出现了一个大湖,湖面平静如镜,映射出天空中的一轮满月,而在湖边,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大晚上的,这荒郊野岭的大湖边,怎么会有人独自站着看风景?
莫不又是上林天宫的杀手?
谢羽灵右手用力握着缰绳,左手按住了腰间长剑,努力提起一股真气,但那真气一提起便在体内乱窜起来,眼前一黑竟直接晕了过去,车厢中的风左君则早就睡了过去,完全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异样。那三匹马没有了缰绳的牵引,立刻开始乱跑起来,冲着那湖边奔去,但车厢只是微微摇晃了一下后便立刻恢复了稳定,一只洁白如玉的手重新握住了缰绳。湖边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书生坐在马车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搂着谢羽灵,幽幽地说道:“清风明月,萍水相逢,缘分啊。”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马车停靠在湖边,几匹马正低头吃着青草,谢羽灵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场景吃了一惊,立刻一把握住长剑,低喝道:“风左君!别睡了!”
风左君被他一声低喝吓得浑身一颤,立刻跳了起来,又牵起了浑身的伤口作痛:“咋了咋了!”
“不对劲。”谢羽灵看向湖边,那里站着一个一身青衫的书生,背对着他们,正仰头喝了一口酒,谢羽灵又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处湖并不是昨夜看到的那处大湖,只是一个小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