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说道:“既然杜小姐不肯直说,我就从卦象来解吧,请杜小姐拿上那支笔,闭着眼睛,在本子上随意画画,我让你停你就停。”
“我还从没见过这样卜卦的,李先生你确定能从卦象中解出我请你来的目的吗?”杜林林明显不相信。
李子安笑而不语。
其实,无需去看杜林林的眼神,仅从“李先生”这个称呼上就能看出,她不怎么相信他。
还真是架子大啊。
不过来都来了,这个时候离开,那也是砸招牌的事。
杜林林闭上了眼睛,提笔在素描本上随意画画。
一分钟的时间到了,李子安说道:“好了。”
杜林林停止画画,抬笔睁眼,她看到了自己画出来的图案,那是由一个由线条构成的类似鸟窝的图案。而即便是鸟窝,那也是她想像出来的,那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图案,只是一圈又一圈混乱的线条。
“李先生,这能看出什么卦象?”
李子安没有回答,伸手从她的面前拿走了素描本,随后他闭上了眼睛。
大惰随身炉苏醒,青烟袅袅,炉身上的符号和图案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一个隐藏在“鸟窝”之中的图案显现了出来,那是一个长方形的坑。
卦辞在袅袅青烟中浮现:丈二长坑宽六尺,无字碑上刻木土,孝男孝女悲戚戚,故居堂前贴白联。
杜林林看着李子安,眼眸中的困惑与质疑越来越浓了。
这样的反应也正常,毕竟这么年轻还这么帅的大师本来就给她一点不靠谱的感觉,而这年轻的小大师还让她画画,说是能从这鸟窝一般的鬼画桃符中看出什么卦象,这就更不靠谱了。
“李先生,你看出了什么卦象?”杜林林又问了一句。
李子安并没有回应,依旧闭着眼睛。
卦象和卦辞显现,他还得揣摩解析,等下要说什么话,心里也要有个腹稿。毕竟不是路边上摆摊的江湖术士,他走的是高端定私人制服务,国际路线,工作室的品牌,大师的形象都要顾及到。
杜林林不见李子安回答,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她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李子安不能拿点让她信服的干货出来的话,她就端茶送客了。
这时李子安睁开了眼睛,淡淡地道:“卦由心生,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焦心你父亲的病是不是?”
杜林林微微愣了一下。
李子安也不要她回答,接着说道:“你画了一个坑,你这一卦的卦辞是丈二长坑宽六尺,无字碑上刻木土,孝男孝女悲戚戚,故居堂前贴白联。”
杜林林的瞳孔有一个很明显的放大的反应。
这卦辞,入心了。
李子安直接解卦:“丈二长坑宽六尺,这尺寸的坑是葬人的坑,无字碑上刻木土,木土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杜字。孝男孝女悲戚戚,一个孝字显辈分,你出面约我,那肯定是与你有血亲关系的长辈,你让保密,牵扯到什么我就不多说了,但我断定是你父亲。故居堂前贴白联,挽联都是白色的,贴在故居堂前,你父亲的愿望是回他的老家办理后事,我说的对吗?”
杜林林忽然站了起来,对着李子安深深的鞠了一躬,语气也变了,恭恭敬敬:“李先生果然是大师!”
李子安淡然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浅浅的呷了一口茶汤。
“大师,请大师出手为我父亲消灾渡劫。”杜林林又对李子安深深的鞠了一躬。
李子安放下茶杯,淡淡的说了一句:“以你家的家境人缘,想必杜先生已经看过了国内最好的医生,如果那些医生有法子,你也不会来找我。而从卦象上看,都挖坑了你才来求我,是不是有点迟了?”
杜林林一时着急,扑通一下跪在了李子安的面前,眼泪花花地道:“大师,不管怎么样,请你看看家父,哪怕是试一试也好,求求你了。”
杜林林跪了,那钟福也不敢站着,也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请大师出手试试吧。”
李子安老神在在的坐着,刚才你跟我摆架子,质疑我,这一跪我就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