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6玖年喃喃道。
童雅看著他陷入沉思,不禁發問:「打聽清楚這個公司,是很重要的事嗎?」
6玖年回神,沖她笑了笑:「沒事,不是什麼要緊事。就是有個認識的人在那裡工作,有點好奇。」
「我在網上其實搜的也七七八八了,只是想著或許你會知道的更多點。」他補充道。
6玖年不是無緣無故打聽這家公司的。
那天程裕景走前,沖6玖年輕飄飄丟下了句工作地點,說有事可以找他。
天殺的,別說找他,就連想起他,6玖年都倒胃口。?
他在哪兒工作現在在幹嘛,6玖年一點興都不感。本不想搭理,但這段時間一直盤旋不去的擔憂和焦慮感,又促使6玖年想弄清楚程裕景這個變量如今的背景。
6玖年記得程裕景口中的公司名,但不知道是否拼寫的問題,網上和各種財經報導中有關這家公司的評述寥寥無幾,他只知道這是家很又不大的公司,仍舊隸屬醫藥行業。
而這更讓6玖年確信事情絕對不簡單。
他了解程裕景。
程裕景這個人,心又髒又惡,但外在硬體卻絕對算得上唬人。他有數不清的獎項,論不完的tit1e,一張簡歷也難放下的成就。
能讓他這樣的人委身在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里,緣由不要太簡單。
那就是這根本不是什麼野雞公司。
6玖年有想過直接去問成簫,但隨之而來的一定是成簫的盤問。他沒辦法解釋自己對一家小醫藥公司突如其來的好奇心,只能曲線救國,試著從自己另一位富家人脈這裡得到點有用信息。
只有弄清楚了程裕景的動機,他才能安下心來。
6玖年面前,童雅琢磨了琢磨,忽然閃了靈光,一拍腦袋。
「這好說啊,我回去幫你問問我哥不就行了?他肯定比我清楚啊。」
6玖年聞言,擺了擺手:「別別,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再去問童先生就太麻煩你們了。」
「哎呀不麻煩不麻煩,」童雅一扔裙擺,「你就當是我為吃頓飯把你送進醫院賠罪了。」
6玖年笑了笑:「那我不客氣了啊。」
童雅晃了晃手機:「嗯吶,等我微信。」
***
6玖年在原地等了等,同劇組一位年長的女演員恰巧追上他腳步,他們結伴一同走了出去。
而走出去那刻,6玖年抬頭一看,不動聲色長嘆了口氣。
饒是成簫和童雅輪番給他打了預防針,6玖年也沒料到門外陣仗如此驚人。
成簫安排的安保人員協會場工作人員見他們走出進來,立刻迎上來將他們圍起來,艱難開道護送他們前往車的方向。
其實6玖年也不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他高低是流量不小的男演員,被媒體圍攻這樣的情形他熟悉的很。
6玖年從來是受媒體記者歡迎的那類人,他從來不拒絕遞到嘴邊的話筒,情商也高,再刁鑽的問題也總能找出角度回答完美。?
記者們也就吃准了他這一點,仗著6玖年是娛樂圈為數不多樂意給尖銳問題好臉色的人,拼了命地想要個採訪的機會。
的確,6玖年各個問題都接了下來,甚至說是主動在攬話題到自己身上。
他身邊跟著的劇組女前輩是位資歷深厚卻在公眾視野下極其低調的人,6玖年不想她被記者刁難,有意無意地替她擋著。
「玖年看這邊吧!」
「玖年對這次的典禮有什麼想說的嗎?對結果還滿意嗎!」
「請問你了解網上的輿論嗎?您是否知道鄒渚清宴會桃色事件?對此您有什麼看法呢?」
「請問成先生和您是一起來的嗎?為什麼二位沒有同行?」
6玖年向前走著,耳邊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他笑著對著鏡頭,好脾氣地挨個回答。
「金鹿獎頒獎典禮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每一年主辦方都很有意,今年也一樣。結果的話,要看你們的評價標準是什麼了,但畢竟今年我沒提名嘛,怎樣對我來說都是好的。」
「網上的輿論?不好意思,我手機在場館裡一直沒有信號,我不太了解情況。」他苦笑了下,玩笑道,「就因為這個我才和成簫走散了的,各位朋友如果有見過我先生的,能麻煩給我通個氣嗎?感激不盡。」
他一手護著女前輩,一手擋著太過冒犯的話筒和相機,儘量讓自己顯得不帶太多個人情緒。
他一門心思糊弄著扔給他的話題,車在哪兒他就當哪兒是解脫,但偏偏有人看不慣他的自如,硬要往他槍桿上撞。
「您從未正面回應過您與成先生的感情問題,是否因為您和他的關係另有隱情呢?」
「關於成先生婚前的個人作風以及緋聞,您是否真的像表現出的那樣不介意呢?」
「請問到底是什麼驅使一位優秀年輕男演員與公眾眼中的紈絝子弟結為伴侶呢?您是否有在意過對大眾的價值觀念影響……」
6玖年神色未變。
他們已然在保安的護送下到了車前,他拉開車門讓前輩安穩坐了進去。
副駕駛座上,余憶南搖下了車窗沖他示意快進車門,6玖年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笑,下一瞬卻半掩住了車門,將車內人擋住,轉身面向了咄咄逼人的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