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6玖年看著床上擺著的好幾件正經到沒話說的商務西裝，恍然間覺得成簫可能是被奪了舍。
「這些哪兒來的？」他問道。
「買的。」
「哦。」6玖年回了聲，但片刻後，他還是沒忍住，納悶道，「不是，為什麼啊？」
成簫衣櫃裡面拿的出手的名貴禮服太多了，6玖年偶爾瞥見幾眼，還眼紅的要命。裡頭不乏定製款，但成簫卻一個沒瞧上，專門為這個跟他就沒什麼關係的影視典禮買了一大堆黑咕隆咚的成衣？
成簫左比劃右比劃，好不容易選中了一件，一邊解睡衣扣子，一邊道。
「哪兒那麼多問題，你就說好看不好看就行了。」
6玖年看著面前著一身剪裁得體黑西裝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個評價法。
成簫的比例太好，身材又是精心練過的勻稱，再加上一張艷麗的臉，是天生的衣架子。6玖年很難昧著良心說不帥，可違和也是真的違和。
他現在看著成簫，就像是浪子棄娼從良，里子還沒改過來風塵勁，先把自己塞進儒客的衣服里了。
「看傻了？」成簫看向他道，「那就這套吧。」
6玖年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只見成簫開啟了絲滑連招。
他先是蹲下，到衣櫃下頭的保險柜里抽出了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拍賣會拿下的巨額手錶戴在腕間，又取出了個精美絲絨盒打開來，把裡面的暗紅色寶石珠子尾戒戴在了手上。
6玖年的嘴徹底合不上了。
但緊接著，成簫美美翻了翻手腕，站起身，扭頭看向他道。
「哎，你會化妝嗎？」
***
陽台上，6玖年彎著腰，抬著面前人的臉。
他一手捏著刷子，不怎麼熟練地遮著面前人眼下的青黑。
「你熬夜太狠了。」6玖年輕聲道。
成簫隨手抓過旁邊放著的鏡子，拉到面前照了照：「遮不住？」
「還好，」6玖年拍開了他礙事的手，「但我技術不太達標。」
他埋怨道：「你就不能等我造型師來了以後一起化？」
成簫抬了頭，沖6玖年笑了笑。他伸手，在6玖年後腰上拍了拍。
「不想讓別人離我這麼近。」
他這話在6玖年這兒很適用，6玖年也笑了，捧著他的臉，貼得更近了些。
「我不是別人？」
成簫挑了挑眉，像是要印證他明知故問一樣，盯著他就要往他唇上湊。
「別動。」6玖年一把把他的臉扳了回去，「沒化好呢，往上看。」
一通折騰以後，成簫美美端著個鏡子36o度螺旋轉著欣賞自己更上一個台階的美貌，6玖年就看著某人對著一張根本沒什麼變化的臉沾沾自喜，一時間有點忍俊不禁。
這麼一板一眼注意形象的成簫，6玖年其實不太陌生。
他爸媽來的那會兒，成簫就大變活人，愣生生把自己打扮成了個男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