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緻漂亮的小腹上通紅一片,成簫抬起手,輕輕碰了碰。
「嘶……」
「疼?」
「不是,」6玖年搖了搖頭,「你手涼」
「怎麼穿這麼少,」成簫收回手,替6玖年把衣服拉了下去,攏了攏他的大衣外套,「現在只是紅,一會兒可能會泛青。」
「下手也太狠了吧少爺?」6玖年拿胳膊肘捅了捅成簫前胸。
手臂被人順勢握住,成簫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蹭著6玖年小臂內側的軟肉,他低聲道:「你沒出聲,我還以為是別人,下了死手的。」
「一抬眼看見是你,心都給嚇跳出來了。」
「安回去吧。撞一下而已,不是大事兒。」6玖年笑了,抬手按了按身前人的胸口。
他是真覺得沒什麼。他不是紙人,又是靠演戲養家餬口的,拍武打戲的時候磕磕碰碰比這嚴重多了,被桌子沿頂一下這種連工傷的程度都判不上。
但成簫一點不馬虎,撩著他衣服看了又看,一見紅印開始褪色泛青,抿著唇黑著臉跑去休息室,扛著大醫藥箱出來,把手搓熱了,小心翼翼地給他揉藥。
6玖年被成簫緊張兮兮的樣子弄的好笑,往外推著成簫的肩道:「差不多得了,我原本是來送飯的,現在搞得好像來看病的一樣。」
「剩下的我自己來,你先吃吧,飯涼了我就白跑一趟了。」
成簫這才作罷,拿紙巾擦了擦手,向茶几走去,坐到了沙發上,拿起筷子,拆開了飯盒。
盒子裡的飯菜簡單而精緻,賣相很好。成簫夾起一塊兒放進嘴裡,才覺得一天的疲憊終於在此刻一掃而空。
一天下來他感覺自己像個為了目的連軸轉的工作機器,只有這片刻才擁有了一點菸火味。
「對了,」6玖年已經上完了藥,一遍收拾著桌上的東西,一邊好奇問道,「我剛上來看了一圈,你公司是不是裁員了啊?」
「沒有的事。」成簫邊吃邊道,「不過是少了不少人。」
6玖年打道:「都這個點了外面還一堆替你打工的。走的那群是被你壓榨跑的吧。」
「天地良心,」成簫苦笑,「能趕回去的我都趕了,剩下的那些是連我也卷不過的勞模。」
「那你今天還回嗎?」
「回吧。」成簫放下碗筷,伸了個懶腰,「看這架勢,我怕我一直呆著他們不敢走。」
「嗯,」6玖年跳下桌子,走到了成簫身邊坐下,「那我等你。」
辦公室的鐘表一點一點走著,等成簫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再抬頭時,6玖年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成簫輕笑了聲,躡手躡腳走到沙發旁,撈起自己的外套。彎腰將外套蓋在6玖年身上時,他瞥見了沙發邊放著的紙袋子。
那是6玖年送他的禮物。
成簫的眼神柔和下來。他蹲下身來,輕輕撥了撥6玖年額前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