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
「不是！我說你的襯衫……」
「脫我的襯衫？」
「我說你穿的我的襯衫！」
房間再次回歸寂靜。
「那我脫……」
「不是，不用，你你你穿著吧行嗎？你洗漱去吧，一會兒我也洗。」
6玖年「哦」了聲，隨即邁著比鋼鐵還堅定的步伐，往廁所板板正正地走。
6玖年覺得自己是刷了人生中最長的一次牙。
懂得都懂哈，沒別的，純粹一點都不想出去。
是，聰明如他，想的出來事後躲廁所是避免尷尬的最好途徑。
對，愚蠢如他，他沒關門。
身後傳來腳步聲，成簫靠在門框上，伸手敲了敲。
「不好意思問一下，你刷的是牙，還是鞋幫子？」
6玖年仰起頭，幹了一口水，又「呸」得一聲吐出去。
他抬起頭，從鏡子裡看向身後的人。
「所以這兒是只有一個水池麼？」
「意思是我跟你一起？」成簫環住了臂。
6玖年沒吱聲。
成簫再次確認：「我，跟你？一起？」
6玖年依舊沒說話。
「那行。」成簫向前邁了幾步，走到6玖年身邊，「往那兒挪挪。」
6玖年沒抬頭，但往右挪了挪，給成簫騰出了點地方。
人和人的差異性體現在方方面面。
就比如有些人喜歡先洗臉再刷牙，有些人喜歡先刷牙再洗臉。
成簫和6玖年，無疑一個前者一個後者。
所以左邊右邊的水龍頭就那麼一起打開來，兩個人頭就那麼一起一伸，一塊兒開始洗臉了。
「靠。」
「嘖。」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就那麼一起又站起來了。
人和人的差異性體現在方方面面。
就比如有些人會因為衣服太小彎個腰就崩開扣子，有些人會因為衣服太大洗把臉就濕了一半。
6玖年強忍心裡的煩躁，撈了把衣角，強行把兩段袖子卷到肩膀還靠上。
還沒等他再低頭，他扭臉就注意到身邊人領子下面兩顆扣子不翼而飛。
6玖年這下才是反應過來了。
「你衣服哪兒來的？」他問道。
成簫淡淡道：「你衣服哪兒來的。」
「我穿的你的啊。」
「我穿的你的啊。」
6玖年覺得快要崩潰了。
「我扣子他媽買的！換的！貴的要死！你給我崩沒兩個？」
成簫覺得十分離譜：「幾顆扣子我還賠不起嗎？再說你衣服小我穿著緊不很正常嗎？」
6玖年本來就因為洗個臉衣服死松半個身子都泡水裡了而不爽，聽見這句話還得了，扭臉便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