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衎口里含着棒棒糖,他看了眼包装,记下了名字,听出了张松晨的不满,把糖又塞进嘴里,含糊说:“高海涛正追着杨舒,这次看着,像是认真的。”
“切,那小子哪次不是认真的,不过话说回来,杨舒真的有问题?”
陆衎走到阳台处,看着窗外外面的高楼林立,淡淡的说:“谁知道呢。”
世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多了,然最难猜的恐怕是人心吧。
陆衎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回到现场搜寻完,最后收队。
当他回到局里时,远远的就见于珊珊捧着水杯坐在审讯室外的凳子上,水杯中还冒着热气。于珊珊背挺得直直的,巴掌大的脸已经收拾干净,但是却还画上了淡淡的妆,似乎不见刚才的狼狈。她身穿一套黑白职业装,鞋跟倒是不高,但是整个人看上去,稍显成熟。握着水杯的手纤细白皙,指甲圆润,涂着酒红色的指甲油,更把手显得白皙。
见陆衎进来,她连忙放下杯子,抬头望他,委屈的皱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起身拉住他的手袖说:“陆警官,怎么样了?”
才说着,她眼里立马溢出眼泪,快要夺眶而出,鼻头红红的,看着煞是可怜,陆衎却不着痕迹的拉下她的手,然后客气说:“还正在调查中。”
他不顾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目光转向走来的女刑警问:“小秦,口供录了没?”
于珊珊从随身背的挎包中取出纸巾,用纸巾折叠成方块妆,然后用边角小心的擦去眼角的泪水。
她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形象,而且从一开始,她的声音就不像本音,更像呼吸掐着嗓子说话一样,有些嗲。
秦慕递给陆衎一个文件夹,余光瞥了眼于珊珊说:“还没呢。”
她走近陆衎,压低声音说:“她说有事想和你单独说。”
陆衎看了眼身后的人,她眼眶红红的,神情紧张,重新握起水杯的手指扣着上面的纹路。
陆衎点点头,对秦慕说:“行,你去户籍科查一下她的出生地还有曾用名,这边我来审。”
等秦慕走后,陆衎走到于珊珊面前说:“于小姐,麻烦你跟我来,简单做个笔录。”
她咬了咬下唇,点点头,随着他走进审讯室。
陆衎叫了一个同事做笔录,然后给她倒了杯水:“放松点,别紧张。”
“你叫于珊珊对吧?说说你的基本情况。”
“我叫于珊珊,今年读大二……”
“今天早上是你报的警,详细说说今天早上你看到的。”
于珊珊贝齿又咬住了下唇,手下意识又开始扣着纸杯。
“我们是警察,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说,我们并不会向外透露出去。还是,你在担心什么?”
她低垂下头,头发遮住了神情:“就是,就是,在三天前,常宇和我说,覃以沫回来了。”
细小的声音传出,好在这里空荡安静,能听得清。
陆衎听到这名字,不由腹诽,怎么又是覃以沫,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神情自然的问:“覃以沫是谁?”
于珊珊抬起水杯,浅浅的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开始说:“覃以沫是我们的初中同学,我,常宇和覃以沫初中就认识了。五年前,覃以沫,因为遇到一些不好的事,她……她……”
陆衎打断她说:“详细点,是什么不好的事?”
于珊珊因为被打断,动作一顿,旁边的刑警给她添满水,放在一旁,腾腾冒气。
“谢谢。”
她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接着说:“覃以沫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成绩好,人长得也漂亮,性格也很好,总给人一种能和她做朋友是福气的感觉。只是家境一般,只有她和她奶奶两人……”
“可以具体说说她是遇到什么事吗?然后和常宇是什么关系?”
于珊珊点了下头,然后说:“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那一天,我……我,那一天本来是我值日,但是我家里有事,她就替了我。我记得,那天下午阴沉沉的,仿佛要下大雨,她家在的小区有很多小巷,就在……就在,快要到家的,一个垃圾场旁边的死胡同里,以沫,以沫她被人强暴了……是我的错……”
她小声抽泣起来,陆衎好看的眉紧紧拧在一起,跟旁边的人小声吩咐道:“去拿点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