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随便选了一个。
陈明夏撕开包装给他:“我们协会的人已经在山上租了足够的帐篷和野炊工具,但住宿环境肯定比不上家里和酒店。”
云予小口吃着面包,听出了陈明夏的言外之意,好笑地说:“我像是那么娇气的人吗?”
陈明夏郑重地点了点头:“还挺像的。”
“你放屁!”云予很少说粗口,在陈明夏面前就很自然地说出来了,他自个儿也没意识到,“我连你家的厕所都忍受了,哪儿娇气了?”
陈明夏把手里的面包放到一旁的草地上,伸手抓过云予的脚。
云予惊呼一声,险些没有坐稳,下意识地往陈明夏身上靠。
他穿着直筒长裤,布料很薄很滑,裤型宽松,往上一掀就露出了雪白且笔直的小腿。
腿上的毛稀疏,因此皮肤上泛起的红点格外明显。
陈明夏一手抓着云予的脚踝搭在自己腿上,一手摸过上面的红色:“你人不娇气,但身体娇气。”
云予拿着面包:“……”
他无法反驳。
“痒吗?”陈明夏问。
“不是很痒,就是不太舒服。”云予说。
这也是他骑得不快的原因,可能是这条新裤子扎皮肤,也可能是今天太热了,总之他的身体经常会反映出各种各样的毛病。
陈明夏从背包里摸出药膏,把云予两条小腿上的红点都仔仔细细地擦了个遍,下面的路上有人路过,有步行的、也有骑自行车的,纷纷扭头往他们这边望。
云予不自在地收了收腿:“陈明夏……”
陈明夏还抓着他的脚踝上下检查,眼皮都没抬一下:“嗯?”
“可以了。”云予说,“下面的人都在看。”
陈明夏帮他把裤子拉好,表情和语气都很平常:“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情侣之间这么做很正常。”
云予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陈明夏放下他的两条腿,半天没听到回应,抬眸看了对方一眼。
只见云予表情呆滞,眼里有强烈的情绪涌动,片刻,飞快地眨了眨眼,像是要把涌上来的酸意眨回去。
陈明夏也不说话,撕开面包的包装开始吃。
很突然的,云予抬起他的一只手就咬。
咬在手背上,咬得相当用力,像是要把手背上的一块肉都咬下来。
陈明夏一动不动,任由云予逐渐使劲儿。
快一分钟后,云予松口。
昨天白云森咬在陈明夏手背上的牙齿印还没消掉,现在又多了一个深得泛黑的牙齿印,正好和白云森的牙齿已经重叠了。
不。
应该说覆盖了白云森的牙齿印。
云予用手心抹掉他手背上的唾液,似乎有些心疼,拉着他的手在脸上蹭了蹭:“你把他忘了吧,就记着我一个人好了。”
手背上的疼痛还未完全消失,皮肤和云予脸颊相贴的轻柔触感传递过来。
“好不好?”云予说,“陈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