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听说过陈明夏在隔壁学校有个学跳舞的朋友,叫白什么来着,他们也从未见过。
邵茂问:“是我们学校的人吗?”
陈明夏答:“不是。”
宋桐说:“那就是隔壁音乐学院的那个人了。”
“不是。”陈明夏摇了摇头说,“是我暑假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在我们村里工作,之前借住在我家,前些天回a市了。”
“卧槽!”唐智俊猛地弹了起来,嘴巴张得跟鸡蛋似的,愣愣望着陈明夏,“你……”
然而“你”了半天,也没“你”出后面的话。
邵茂和宋桐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唐智俊。
“怎么了?”宋桐问。
唐智俊陡然回身,抹了把脸,讪讪坐了回去:“没什么。”
他表面装得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卧槽卧槽卧槽!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陈明夏和那个老板的关系都亲近到这个地步了?只是天天聊天都能聊到带着见室友的程度?想当初他和丁承谈了三四个月才带丁承认识了陈明夏。
唐智俊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为自己的老铁树朋友终于开花感到高兴,一方面为自己还在失恋感到悲伤,还有一方面担心陈明夏被占便宜。
也不知道那个老板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万一是个只会砸糖衣炮弹的平凡老男人,那陈明夏一个黄花大闺男岂不是吃了大亏?
不过听陈明夏说那个老板在搞大工程,有钱有势,这种男人的外貌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吧,反正他是没见过哪个功成名就的男人还帅得一塌糊涂,基本上都跟他爸和他舅一样,地震来了,挺着个啤酒肚跑都跑不了。
这边唐智俊还在胡思乱想,那边陈明夏已经接上电话出去了。
小吃街外面才有停车位,陈明夏站在路边等,十多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在他面前停下。
车后座的门打开,穿了一身西装的云予从车上下来。
九月底的天早就变凉,云予的西装也从单件变成两件,他把脱了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衣,拉得松松垮垮的领带搭在脖子上,看上去又正经又有些吊儿郎当。
陈明夏从他手里接过外套,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喝酒了?”
“一点点。”云予说着,回头对开车的秘书比了个手势。
秘书开着车走了。
来这条小吃街的人都是周围几所学校的学生,也有附近的居民专程过来,但都是休闲打扮,像云予这样穿着西装和皮鞋、梳着大背头的商务精英形象几乎找不出第二个。
回火锅店的路上,不少人朝他们投来目光。
陈明夏跟看不到似的,转头对云予说:“你吃不下的话就不吃,等吃完了,我们单独离开。”
“好。”云予说,“其实今晚主要是应酬,我只吃了一点水果。”
陈明夏说:“你提前走了能行吗?”
“怎么不行?”云予的脸被街道两边的店铺灯光照得白皙,一双凤眼波光流转,他看向陈明夏的目光十分专注,用很轻的声音说,“太久没见了,我想早点见到你。”
要不是公司里堆了太多的事不得不处理,云予回a市的第一天中午就来找陈明夏了。
他爸想在今明两年退休,手里很多权力都下放给他,他一意孤行地跟着项目组去梨山已经惹得他爸很不高兴了,再任性的话就是在他爸的暴脾气上浇油。
云予不得不谨慎一点。
他知道自己很想陈明夏,之前还能压下那股思念,这会儿瞧着陈明夏的脸以及高大的身材,被压着的思念就像浪潮一样疯狂地翻涌,几次三番地差点撞翻他心里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