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了名單,起碼能為人為他們進行緬懷。
也不想再繼續拖延下去將他分開審判,最終選定在周一開庭,雲姜和衛蘭都需要作為證人出席。
上交的證據已經全部整理完畢,種種罪證叫人觸目驚心,實在是萬死難辭其咎。
負責文書處理的工作人員在最高法院工作那麼多年,什麼案子沒經過手,還是被雲擎的所作所為噁心得夠嗆,氣得腦袋發昏。
於是,傷還沒好全的雲擎就以這種狼狽的姿態站在被告席上,接受來自聯盟法律的審判。
傷痕累累的臉映照在星網上,展現在每一個人眼前,但他試圖越獄的消息已經公布,無人會為他爭取人權,只會唾罵一句大快人心。
倒是第一個是這種形象上法庭的罪犯。
原告席上正站著將他變成這樣的女人,一身戎裝筆挺,肩上扛著少將軍銜,烏髮修整,帽檐下的雙眼投來冷漠的目光。
雲嘉言頭一次嘗到從天堂跌落的滋味,一時間又是鬆快又是恐懼,鬆快在不用繼續擔心會被雲姜用什麼手段進行報復,日夜難寐,又恐懼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哪怕知道自己不是死就是流放到荒星。
不願意接受現實,以至於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只有看見雲姜身上的軍官服制才有了點動靜,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從被抓捕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穆連夏卻是目光一閃,也說不明白什麼滋味。
「你早算好了?」雲擎問。
雲姜淡淡地收回冷漠的視線,並不與其交談。
這激怒了雲擎,他不顧身上的防躁動頸環,甩開身旁的法警厲聲問道:「你果然和你的生母一樣狡猾,這些證據是不是她給你的?」
堂上的法官厲喝道:「嫌疑人云擎肅靜!」
雲姜依然沒理他,只想讓他帶著憤怒和不解死不瞑目,讓這個自以為掌控一切的人崩潰。
「我是雲姜,該案的原告以及證人。」清凌凌的話吐出,擁有讓人認真傾聽的魔力,現場逐漸安靜下來。
6沅卻是在對方發言的時候猛地挺直了腰,雙眼發亮,差點就想舉起智腦拍攝下眼前這一幕。
「她穿銀灰色軍裝真的好帥啊,我智腦頁面的壁紙又能換一個了。」
6沅還納悶自己怎麼沒張嘴也能發出聲音,結果發現說話的人是身邊的年輕小姐發出的讚嘆,看衣著應該是都星名媛。
她身旁的女孩也說:「是啊,只是聽說這樣的哨兵已經有了結契的嚮導,聽說就叫6沅,也是研究院裡的人,還挺漂亮的。」
那名媛說::「只是c級嚮導而已,而且我看她渾身的氣息,像是還沒經歷過結合熱的哨兵,估計是感情不和的合作婚姻,都沒有真正結合過,遲早會分開的。」
女孩驚訝道:「這你都能看出來?」
名媛的臉有點紅,羞澀道:「我哥哥跟我嫂子也是這樣的,婚第二天出門就感受到不一樣的氣息了。」
女孩滿臉神奇,在不經意的地方get到了從來都不知道的小知識。
有如實質的目光一直看著這邊,名媛心說這人怎麼那麼不禮貌,一直盯著她看。
名媛問:「你幹什麼一直盯著我們看,又沒有說你,真是太失禮了。」
6沅目光沉沉:「我是。」
名媛不明所以:「什麼?」
6沅:「我就是c級嚮導,雲姜的結契嚮導,6沅。」
女孩輕笑:「怎麼可能,6沅很精緻的,還編著公主頭穿小裙子。」
從沒在意過自己外在的6沅:「。。。。。。」
眼前的6沅身上還穿著一件長款白外套,裡邊一件素淨的白襯衫,頭髮隨便紮起來,漂亮是漂亮的,就是有點隨性狂野了。。。不對,這臉這眼睛顏色看起來還真有點像視頻里的6沅。
尷尬,尷尬在肆意蔓延。
6沅有理有據:「今天要開庭,她沒空幫我編頭髮。」
兩人:「。。。。。。」
說小話的時候正主就在身邊聽著的尷尬讓人恨不得原地升天,讓自己和人造太陽肩並肩。
法槌落下,宣布正式開庭。
審判開始,一條條罪名的宣讀,證據的展示將他釘死在恥辱柱上,每說一條,現場就譁然一次,久久難平息。
至於星網上的彈幕評論更加是快如流星,每一句都是在唾罵雲擎的所作所為。
「組建非法實驗室,借著身份遮掩綁架駐地範圍的哨兵和嚮導進行慘絕人寰的實驗。」
「與最大星盜團伙進行勾結成為對方的保護傘,利用最大星盜團伙殺良冒功,偽造軍功升職。」
「故意製造演練事故導致軍學生雲姜精神網崩潰,家中地下室組建私人實驗室,存有大量通過不正當渠道獲取的非法實驗數據。」
「證據確鑿,現評判如下:犯人云擎因觸犯。。。依法判處死刑,立刻執行!」
聯盟建立以來,死刑幾乎是處於半廢除階段,雲擎以一己之力重把這個刑罰給挖掘出來,並付諸實踐。
關於穆連夏引誘藥劑的來源,已經不對生存抱有希望的她直接供出自己的身份:「不用查了,黑市的主人,是我養父。」
「二十幾年前他就讓我帶著那群被綁架的哨兵嚮導們回去,雲擎眼瞎,把我也當成了純潔無辜的小白鴿了。」
「我養父直接讓我留在他身邊,暗中遞消息,牽線搭橋,」穆連夏笑得很艷麗,白嫩的雙手合掌一拍,又一攤:「這不就成了保護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