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到了強弩之末,因為痛苦的折磨,讓它張嘴發出一聲嚎叫,尖山一樣的密齒還掛著不知是誰身上的血肉。
建築崩塌聲不絕於耳,樓層的震顫更加激烈,叫人幾乎站不穩。
如果再讓它肆虐下去別說誰先死了,都得地下十二層,刨都得刨幾天。
忽然,那還在躁動嚎叫的異獸動了動鼻子,大紅燈一樣的雙眼仍是沒有聚焦,但是已經敏銳地把注意力放在人群之後的雲姜身上。
靜默地注視並不是在觀察,而是在確定最終的方向。
這種安靜讓人恐懼,有人想回頭看異獸究竟是注意到哪裡了,但如今情況不允許任何人將注意力放在不相關的地方。
只有擋在雲姜身前的哨兵緩緩回頭,臉上慘白一片,腳下的雪豹正在不安地躁動著。
「它。。。是不是在看我?」對方問道。
他以為自己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可面對這種注視,還是忍不住心生戰慄。
雲姜說道:「不是,是在看我,我身上被潑了引誘異獸的藥劑。」
哨兵點點頭,得知自己不是異獸皇的要目標也沒多高興,狠吞一口唾沫站在原地。
雲姜問:「那你怎麼還站在這?」
哨兵說:「保護每位星民是我的使命,絕不會後退任何一步!況且我聽說你主導的項目即將成功,精神力沒有恢復你比我重要。」
「很好,前一句你說對了,但是後一句沒有恢復這句話就沒說對。」
含著清淺笑意的話剛落,那位哨兵還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為這句話而感到被長官誇獎的高興,那趴在圍欄上的異獸皇也動了,帶著笨重的身軀直衝這邊而來。
中途無數精神體進行阻攔撕咬都沒能攔住它的腳步,哪怕是被咬著喉管,身體被精神體的利爪撕扯成破布,已然跟義無反顧的炮彈一樣沖向人群的後面,目標只固定在那道米色的身影上。
「它怎麼回事?!」
「我剛剛的攻擊確實是致命傷,不可能還能站起來!」
「那人是誰?」
「雲姜怎麼還在這裡?」
雲嘉言聞言猛地回頭,看清那人是誰後瞳孔緊縮,心中生出隱秘的期望來。
——吃吧吃吧,最好把她吃掉。
這樣就不用日日被噩夢折磨。
「什麼?」那哨兵一懵。
雲姜手一抓身前哨兵的肩膀,信手往旁邊甩去,落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直面飛奔而來的異獸。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畫面。
神聖的白狼如天神降臨,巨山一樣的身體矯健靈敏停在雲姜身後,渾身純白無瑕,沒有一絲雜色,野性十足的銀灰色瞳孔緊縮,帶著濃烈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