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雲姜耳邊哼哼唧唧:「撞得有點痛,我的頭。」
「。。。。。。」雲姜拍拍她的背:「你手鬆開點,我去給你拿點藥,吃了就不難受的藥。」
「不要。。。不要去拿藥。」6沅的手反而箍得更緊了。
雲姜以為她不想吃要,也不著急去催:「你不是說頭痛嗎?吃了藥就不會痛了。」
6沅說:「不是不吃,是不要去拿。」
這一句說得還挺清晰的,雲姜順勢問下去:「那為什麼不要去拿?願意吃就要去拿啊。」
「不行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不行了半天,6沅也沒不行個所以然來。
雲姜也不想動了,攬著人一塊窩在藤椅上,對6沅保持有問必答的習慣。
她問:「既然互相都不衝突,為什麼不行?」
「因為,因為五年級的時候,媽媽就是上樓給我拿藥。。。然後去醫院了。」
「。。。。。。」雲姜拍肩膀的手一頓,垂下眼看向半合雙眼的6沅。
像是一幅暈染畫,淺淡的紅從紅透的雙耳處開始蔓延,渲染至雙頰染上了桃花瓣般的淺粉,再往下的脖子亦然,原先白淨的膚色泛著一層曖昧的淡紅。
6沅上頭的那股勁過去了,話匣子也跟著打開。
她並不想睡,人比今天任何時候都精神:「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一直一直躺在病床上。」
莊園裡的薔薇開了一遍又一遍,整個小學,初中,高中都沒有。。。很遺憾,她沒能看到6沅上大學時的樣子。
「我媽她。。。她本來也是交響樂團里的小提琴手,很有可能成為那個樂團最年輕的席。鍾姨說她天賦極佳前途無量,我爸就在薔薇莊園裡弄了一個專門的房間,裝的全是她獲得的獎盃。」
雲姜的手放回她肩膀出,繼續拍拍:「那你就繼承了她的天賦。」
「對,鍾姨說我的胎教都是小提琴曲,所以我生出來也對小提琴愛得深沉。」6沅問:「溫雪凝知道嗎?我媽就叫溫雪凝。」
「知道。」雲姜還真知道她。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有個老太太耳背,經常調錯頻道,她的廣播電台就會播放一名為《夏來》的曲子,之後的電台主播就會介紹這樂曲的作者名叫溫雪凝,還說祝她早日康復。
甚至到現在,雲姜還能記得女主播用溫柔的語調介紹《夏來》,它創作時間是在夏天即將到臨的春末中,曲調輕快歡樂,充滿對生命熱愛,希望聽到這曲子的人都能等到心中期待的到來。
「怪我當初沒仔細聽,錯過了欣賞。」
「你那時候也小,哪能知道後面的事情。」6沅望著星空笑了一下,眼裡盛滿了驕傲:「我也有專門的房間裝我的獎盃,就是沒有媽媽的多。」
雲姜說:「總有一天能做到的,以樂團席的身份站在舞台上,再次奏響《夏來》。」
「你說,我當時幹嘛不自己上去拿藥呢?背上的傷口其實也沒那麼痛,別墅內有電梯累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