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總是逃不開早八的折磨,不是因為學校課程,就是因為萬惡的工作。
跟爬階梯一樣,走完一階還有下一階,站在緩衝台眺望,只能漫長且永無盡頭的階梯。
床邊手機鬧鐘響起的同時,一隻皓白手腕伸出被子劃掉鬧鐘,及時暫停掉那種叫人心悸的鬧鈴聲。
安靜了幾秒,睡眼惺忪的人就在被子堆里坐了起來,眼皮半睜不睜,滿頭烏髮亂翹。
「怎麼還沒到周五。。。。。。唉——」
凝固的大腦思考一會,雲姜把滑下肩頭的睡衣帶子拉回原來的地方,長出一口氣,終於掀被子下床洗漱。
等到雲姜洗漱完,站衣櫃前換上板正嚴謹的黑色職業裝,順手撈起飾架上的無框眼鏡戴上。
她沒有近視,只是戴上這個眼鏡後整個人顯得沒那麼有攻擊性,將那雙瞳孔偏小的雙眼掩藏在鏡片之後。
鏡子裡的人膚色冷白,五官明麗精緻,唇角習慣性微翹,展現出職業女性的柔和堅定的氣質。
深色外套下的白襯衫扣到最頂端那一顆,加上那本就簡約的無框眼鏡,磨淡與生俱來的沉鬱尖銳,轉而成了如純白劍蘭般清雅冷淡,挺拔不摧。
雲姜輕手輕腳路過6沅房間,明盛從這邊去通勤更快一些,不用轉乘一趟公交車和從學校宿舍慌慌張張地出發,便搬到這裡住下來了。
本不想吵醒最近在籌備演出的女友,她經常給導師訓練到很晚才能回家,讓她安穩地多睡一會。
結果6沅就跟順風耳一樣,分秒不差地拉開房門,迷迷瞪瞪地伸開雙臂。
「出門順利,抱一個再走。」睡意十足的聲音黏黏糊糊地說著,雲姜不用去仔細聽就知道她說什麼。
雲姜主動上前:「好,抱抱。」
抱住柔韌溫熱的軀體,掌心在肩胛骨的附近搓了搓,最後輕輕地拍拍。
這是一個安撫情緒的動作,哭泣的嬰兒能從這個動作里感受到撫慰,從而讓情緒穩定下來,雲姜無師自通地用在了6沅身上,效果也不錯。
「昨晚上我回來得晚,看你睡下了就沒敢吵醒你。。。」6沅也胡亂的把手放在雲姜背上搓搓,臉貼著她肩膀。
以前沒發覺,6沅是個極有儀式感的人,出門要早安吻,回家也要吻,再晚回家也得看見人才安心。
「等等等等,別蹭錯地方了,」雲姜連忙扶住她的下巴,往自己嘴邊湊:「親這裡親這裡,臉上有粉底液,嘴巴我還沒擦口紅。」
6沅眼睛睜也沒睜,亂七八糟的在她嘴上親了十幾下,個個都親出響聲來,然後就給雲姜哄回去繼續睡回籠覺。
提前五分鐘趕到公司,打卡上班,工位隔壁的同事抱著咖啡杯數距離周末還有多少天。
聽見有人來了,就開始跟她聊天,眉眼帶笑的。
雖然雲姜只是實習生,但這能力是真沒話說。
帶她工作的組長還以為會多了一個小姐兵,以歷練為理由空降,來一波門外漢指揮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