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凛夜一身风雪披着夜色从门外大跨步进来的时候,傅玲珑已阿飘状态困在这个门窗都挂满了坠着铜钱的红色丝线的厢房里,坐在宽大的房梁上居高临下的打量屋里低气压有一两个时辰之久了。
自称是她女儿苗苗的小姑娘,在把她从那一片白芒拉出来,出现在这陌生的房间里时就消失了。
临消失前让她在这安心等着,自有人来把她送回床榻上的身体里。
眼前场景陡然一换还没有从一片白茫苍凉到亮如白昼温馨典雅厢房摆设中适应过来的傅玲珑就觉得握着自己冰冷大掌的暖暖小手一空,跟着就不论她再怎么呼唤,那个苗苗的小女孩就再也没有回应过。
还好打眼一瞧都是熟人,这才让她身处陌生环境中的不适感稍稍缓解。
趴在床前可怜兮兮握着她的手唤她娘子姐姐的是钟六娘。
立在床尾给她整理被角的阿耀。
门外门廊下来回踱步嘴里鼓鼓囊囊的是钟阳。
院子中央类似道家做法现场,摆满香烛贡品的桌案前是一身广袍大袖,仙气飘飘气质冷沉的是…卫大夫?
他左右各站一个类似护法站位满脸虔诚庄重的是林秋谚与林秋颜…
“这是在给她招魂吗?”这是她当时被一股奇异的红光从门边弹回室内几回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猜测下的结论。
可跟随着门窗上铜钱无风自动出清脆的碰撞声和院子里卫大夫三人在听到这声音后的谨慎如临大敌的表情她又推翻了这个结论…
之后在走廊上守着的钟阳就在卫大夫的高声吩咐下关闭了所有的门窗。
出不去,灵魂状态下也根本触摸不到门窗打开不了的傅玲珑索性就安静的待在屋子里。
你还别说自己从这个角度看自己躺在床上确实挺诡异惊悚的。
就在她对着自己的身体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突兀的推开了。
一身落满厚雪的漆黑甲胄正顺着细密的鱼鳞片甲身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黑色狰狞铁面下的灼灼目光满是焦急怜惜的透过挡住里间的屏风眷恋的望向昏迷多日的人影。
“……”咤闻自己还和西北王还有这么一段儿的傅玲珑一时代入不了原本应该有,但现在压根没有经历过的‘夫妻感情’。
略显尴尬又不知所措的转移了视线。
早听到响动起身的阿耀和钟六娘连忙上去和跟进来的钟阳一起帮王爷大人卸下铠甲,以免让里面好不容易才退烧的娘子过了凉气。
“你们都去外面守着。”站在门边除去冰冷的铠甲泥泞湿透的靴子,被汗水浸透了的长袍棉衣…
“是。”分工合作快拿来大布巾帮王爷擦拭完身上的汗水,重新递上干净衣裳寝鞋。
然后抱着王爷厚重甲胄和湿衣服提着靴子的钟阳和阿耀迅的退出门外。
“准备一些易消化的流食,妻…傅娘子醒来该饿了…”
“王爷放心交给六娘。六娘平日里最爱和父亲学做菜了。”早在王爷卸下甲胄就得到眼神示意避嫌避出门外,现在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给王爷简单洗漱的钟六娘满口答应。
“嗯,下去准备吧!”自己拿起布巾的西北王一身玄衣青松挺立的背对着傅玲珑立在外间摘下铁面…
“……”起初还一副复杂心情坐在房梁上聆听外间动静的傅玲珑,在听到清晰的关门声后不由的就那么有点紧张。
“妻主…玲珑…”简单梳洗过的西北王没有选择再次戴上铁面,而是端着一个托盘隐忍又迫切的匆匆迈入里间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