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激您和圖加中將的援手。但這只是個意外,艾文有急事要回去處理,我也買好了返航的船票,何況我們都是成年人,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我不認為你會愚蠢到接受現在的處境。」很冷平的音調。
這聲音挾著幾許殘酷,像墨水一樣攪動某些情緒,這些情緒迫使我不得不抬頭,定定地看著他。
那張優雅清雋的面孔有著熟悉的冷漠和傲慢。
「這是我的選擇,海因曼上將。」我無懼所有,直視著他的眼睛,把他完整地望進眼裡,很平靜地回答,「這是我的選擇。」
他的指尖顫了顫,而後垂頭摘下雪白的手套,修長的指骨有細微的泛紅傷痕,他站起來,走至巨大懸窗旁眺望浩瀚的星空,冰冷自持的話語傳來:「那麼,我尊重所有人的選擇。」
「謝謝。」我克制地回他,僵硬地坐著那。
飛艦很快降落在m城,城裡也亂成了一團,我問維塔斯要不要去看看露露,他笑著搖頭:「也許很快有機會。」
等我回到地面,飛艦沒有做任何停留,眨眼消失在夜空中。
露露知道維塔斯離開,有點悶悶不樂——維塔斯又回到了莫塔比克艦隊,誰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粒子風暴引起的騷亂很快平息下去,我們的生活恢復了正常,官方沒有通報事件的具體原因,但這有什麼關係,畢竟沒有人會在乎一次偶然的意外。
只是我們那時候尚且不知,暴風雨開始的徵兆,也只是一場小小的意外。
兩個月後的某個晚上,我和露露在酒吧里喝藍波酒,官方聲波頻道突然響起了嚴肅的宣告——葛世曼星雲的政治團體重結成了聯盟,重組的自由聯盟實力更加強大,並趁機對星際帝國發動了偷襲,最近連續雷暴衝擊波衝破了帝國邊際的防禦線,西南方陷入了警戒狀態。
官方頻道里還發起了徵兵動員,鼓動各個星族投入戰場,捍衛帝國的榮耀。
露露皺起了眉頭。
星際帝國雖有許多種族,但純種人理所當然地占據了最高的地位,不過由於基因繼承的挑剔和篩選,純種人的人口並不占優勢,對於戰爭而言,蟲族和獸人是更好的選擇,蟲族善戰,獸人驍勇,組成了軍事艦隊最中基的力量。
也許酒吧以後的生意會冷清不少。
但這顯然不是露露關心的重點。
維塔斯,誰知道維塔斯什麼時候能回來,誰知道索拉星人的求偶期能維持到什麼時候。
戰爭遙遠又漫長,除了這些擔憂之外,我們依舊在m城過著自己平淡的生活。
露露守著冷清清的酒吧,無比關心著莫塔比克艦隊的風吹草動,賽賽不知不覺比我高出了一大截,我開始教他生活技能和如何做恰恰餅,艾文最近忙著維護被粒子風暴襲擊得支離破碎的遊戲,雖然見面次數驟減,但我倆在虛擬遊戲裡也能見面……
只是沒有想到海因曼夫人的身體越來越糟糕。
純種人的蒼老好像是一瞬之間,明明之前她還是很年輕的模樣,但海因曼夫人的容顏卻像花園的鮮花一樣突然凋謝,她猜測自己的生命可能維持不了太久時間,並對此事保持冷靜。
「純種人已經突破了很多基因限制,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這樣就夠了,我已經擁有許多許多無法忘懷的寶貴記憶,這些記憶會永遠留存於世。」她的眼角已經有了深深的皺紋,但那雙眼睛依然清湛。
我把怒放的鮮花插進花瓶:「您和以前一樣,依舊是花園最美的夫人,花園的花兒永遠都不會謝,您也會永遠守護花園。」
「你小時候總嘰嘰喳喳地說話,聲音清脆悅耳,像鳥兒一樣。」她淡聲笑道,「如果珀伽索爾是個女孩子也不錯,至少可以多陪陪我,不必像他父親一樣。」
帝國和自由聯盟的戰爭摩擦波及了各個角落,有人預測這是一場持久的拉鋸戰,海因曼夫人暗地裡總盼著海因曼上將早點回來。
後來我常去探望海因曼夫人。
聊天的時候,我也把艾文的事情告訴她,自然人,同齡,媽媽朋友的兒子,已經相處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聽起來是一位年輕紳士。」海因曼夫人的目光閃閃發光,「霓娜,我期待聽到你的好消息。」
她眺望花園,眼睛裡流露出些許惆悵,最後用一種特別的目光看著我:「這樣很好,霓娜,如果是一位自然人的話,你們能一起攜手度過許多光陰……我也曾經愛過,在我的丈夫去世後,我痛苦地度過了漫長的時間……那些日子仍然深刻地刻在我的腦海里,幸好後來珀伽索爾帶給我活著的生機。」
「我想……也許抽空讓珀伽索爾回來一趟,是時候幫他挑選一位合適的未婚妻。霓娜,我要舉辦一場宴會,那天你能不能來花園幫忙,為大家烤一些美味的焦糖蘋果派和漂亮的果醬點心?」
我當然笑著說好。
海因曼上將是在某日的傍晚匆匆回到星穹城,即便披著滿肩星塵也遮掩不住他凌厲的優雅,但滿花園的鶯鶯燕燕和歡聲笑語還是讓他迅收住了步伐,蹙起了劍眉。
海因曼夫人邀請了星穹城很多貴夫人,那些尊貴的夫人們也攜著她們年輕貌美的女兒們一道前來。
純種人的女孩都很出色,她們都擁有無可挑剔的容貌和性格,學識和能力也讓她們擁有卓高的地位和活躍的星際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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