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圖加少將是位有名的風流人物,再說了,純種人更願意從生命實驗室里挑選自己的後代,索拉星女人也很難孕育下一代。
露露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搶過我手中的恰恰餅:「這次可不一樣,我相信維塔斯,他是帝國最優秀的純種人,也註定了是我的命定之人。」
我點頭:「好好好。」
不管怎麼說,維塔斯和露露的恩愛有目共睹,至於其他問題,那是以後再考慮的事情。
我在酒吧賣恰恰餅的時候遇見過維塔斯,最近是軍隊的休整期,他有空出來見露露,坐在酒吧笑眯眯地喝著藍波酒,也和我交談:「保守派自然人?很少見。」
很多未經改造的自然人願意聚集生活在某個星球或者某個街區,對外排斥,抱團取暖。也有少部分獨自生活,比如我的父母就習慣了自由隨意的生活,了解生存規則之後這對我們而言並不是難事,我們悄無聲息地融入星城,只是他們很少接觸罷了。
我不想解釋那麼多(也許根本沒有人在乎,他只是隨口那麼一問),點點頭:「是,圖加少將。」
「請叫我維塔斯,霓娜小姐,你似乎有點害怕我。」維塔斯笑容洋溢,似乎無時不刻不在釋放魅力,「你害怕純種人?」
「並沒有,圖加少將。」我低著頭,「我只是不擅長和人交談。」
維塔斯挑眉:「是麼?可我明明見你和其他人聊得很開心,我不記得自己有冒犯到你?」
我只能說:「您很好。」
他手指撓了撓下巴:「還是上次珀伽索爾那傢伙?他向來不跟女人說話,可那天的語氣簡直比雷暴還惡劣。嘿,我常常告訴他,男人的魅力不僅是在戰場,也要在女人身上。要對女士表示尊重和善意,特別是年輕漂亮的女士,他那種冷冰冰的態度註定要嚇跑所有女人。如果是他那天冒犯到你,我替他說聲抱歉。」
「並不是,圖加少將。」
他要再這麼聊下去,我只能拎著恰恰餅回到雜貨店。
還好露露走過來陪他,兩人交換了一個親吻,當著我的面濃情蜜意起來。
。
固定日期,我會去星穹城拜訪海因曼夫人。
在我成年之後,家庭開始分道揚鑣——我們原先生活在一個偏僻的能源塊冶煉星,後來媽媽和繼父打算搬到另一個礦星生活,我不喜歡這種枯燥無的日子,於是帶著賽賽開始了獨立生活。
我帶著賽賽輾轉呆過幾個星球,最後在m城落腳——星穹城附近有許多游離星體,m城是其中挺不起眼的一個,這片區域是星際帝國最熱鬧的府衛星城,年輕人在這裡生活再合適不過。
賽賽出生在礦區,從來沒有見過星穹城的繁華,我有空帶他去玩,走進那些色彩繽紛稀奇古怪的虛擬城,坐在公共飛行器上俯瞰整個星城的景色,他開心地拍打著玻璃懸窗,就像小時候媽媽第一次把我領進星穹城一樣。
我在星穹城偶遇了海因曼夫人。
時隔數年,海因曼夫人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樣憂鬱蒼白,一雙鬱鬱寡歡又溫和厭倦的眼睛。
我在英雄紀念廣場遇見她,那天她正好去紀念塔弔唁亡夫,我怔了片刻,走過去對她行禮,喊了一聲海因曼夫人。
她看見我,眼睛微微發亮,牽住了我的手——海因曼夫人還記得我,記得我的名字,有著栗色卷卷長發的小霓娜已經長成了年輕安靜的姑娘。
海因曼夫人對社交並不感興,花園變成了她生活唯一的樂,這時我才知道她珍視並花費重金培育這片花園的原因,昔年追隨亡夫踏遍了帝國許多遙遠而神奇的星球,夫妻倆閒暇時間收集了許多喜歡的生物樣本,最後在星穹城復活了見證過去時光的溫室花園。
我在花園裡度過的那些愉快的日子也成為她回憶的一部分,後來我每隔一段時間去拜訪海因曼夫人,陪她坐在花園裡聊天。
我去的次數不算頻繁,每年固定幾次,早上搭乘第一班交通飛船趕到星穹城,固定時間敲響大門,固定時間離開,海因曼家的機器人管家雖然已經疊代,但並未刪除我的信息,記錄了我的拜訪日期,每次都貼心地等待我的到來。
溫室花園在這幾年擴大了不少,我親手照料的那些奇異花草依然生機勃勃,甚至茂盛粗壯了許多,有些奇妙的植物還記得我的氣味,細細的藤葉像老朋友似的纏上我的手臂,當然也有一些種類早已枯萎凋零,我陪著海因曼夫人聊著花花草草的故事,有時捏著樹葉吹著曲子,用花果做點精緻的甜品。
當然,我也因此再遇見珀伽索爾·海因曼,那次我離開花園,因為趕著搭乘最近一班返回m城的飛船,我腳步匆匆地往外走,鏤空雕花懸浮窗的另一側響起篤定沉靜的腳步聲,似乎有挺拔疏離的身影和清雋優雅的側臉一晃而過。
我後知後覺地頓住了腳步,而懸浮窗後的人影也似乎凝固了一瞬,但只是那短短的一瞬,我們又各自邁動步伐,背道而行。
我因此得知——珀伽索爾·海因曼早已從皇家軍事學院畢業,在他父親戰亡的莫塔比克星系艦隊服役,那地方離星穹城很遠,他忙於軍務和征戰,每半年回星穹城一次探望母親。
這種巧遇很少,統共就那麼兩三次,並沒有對任何人造成任何影響或者改變,當他出現在海因曼夫人身邊時,對我的態度亦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偶爾和我相視對話,也是寥寥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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