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滢看得出来,宁皇后性子温婉慈和,待人宽厚,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皇后,她对自己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不过她毕竟是皇后,顾星滢可不敢像对待江舒韵那般对待她,她朝皇后一笑,点点头道:“臣女谢谢姐姐如此看中,臣女出身寒微,能认娘娘为姐姐,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还能得娘娘的欢喜,定然是顾家先祖在天有灵在保佑臣女,才让臣女有这般福泽。”
她的声音轻软,宁皇后听着十分舒心,她笑道:“星滢,往后你多来宫中走一走,也不知怎么了,本宫和你在一起,感觉胃都没那么疼了。”
顾星滢听到皇后说胃疼,她面露关切之色:“不知娘娘的胃疼了多久了?”
宁皇后轻轻的揉了揉腹部道:“是老毛病了,还在闺阁时便有了。”
顾星滢道:“娘娘,臣女的娘亲曾也有胃病,后来是爹爹按照一个食疗的方子做了药膳给娘亲吃,娘亲的胃一年便好了,如果娘娘信得过臣女,臣女便将那方子给娘娘,娘娘可以先找太医院的太医看看,若是觉得合适,倒是可以吃这药膳,这胃养上一两年便能好。”
宁皇后当然能信她,她面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那再好也没有了。”
这胃病折磨她十来年,若能解决掉,真的是再好也没有了。
见宁皇后答应,顾星滢便将那食疗的方子誊抄给了她,宁皇后让身边的秋叶将方子收起来,这时,宁皇后道:“这应当是你家祖传的食疗之法,你给了本宫,不怕本宫泄露出去么?”
顾星滢笑道:“娘娘,不过是个食疗的方子,有什么要紧,您可是臣女的姐姐,臣女怎么能置您不顾?”
宁皇后心里感动,她贵为皇后,一国之母,俯首讨好之人无数,可身边却没几个真心待她之人,这顾星滢却是一腔真诚。
真是难得。
这件事一下子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宁皇后对顾星滢微笑道:“星滢,你正是花一般的年纪,本宫听闻你与江家老二已经解除婚约,你如今可有心仪的男子,让本宫也替你掌掌眼。”
这事情还是皇上同她说的,便是宁皇后也没有想到,江屿寒会对和自己弟弟有过婚约的女子动心,但江家老二心里没有她,如今又与她解除了婚约,江侯倾心于她又有什么不可。
当初,她还以为宁其琛喜欢顾星滢,差点乱点鸳鸯谱,险些就将江屿寒心仪的女子指给了自己的弟弟。
顾星滢一听,便知道宁皇后已经知道她和江家真实的关系,以皇上和江屿寒的关系,说不定已经知道江屿寒的心思。
顾星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若说她没有心仪的男子,似乎也不是,她脑海里闪过江屿寒的身影,伟岸挺拔,如松如柏,顶天立地。
她的心里泛起涩涩的疼意。
宁皇后见顾星滢怔愣了许久也没说话,喊了句:“星滢?”
顾星滢这才回过神来,对上宁皇后的目光,她轻轻摇头道:“臣女并无心仪之人。”
宁皇后见她不承认,也不知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江屿寒,那句想要给她两赐婚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宁皇后微微一笑,握住她纤细的手道:“没有也没关系,等将来有了,告诉本宫,本宫给你俩赐婚。”
顾星滢轻轻点头。
顾星滢回到顾府的时候,天边被红霞染红,似打翻了染料缸子一般,万道金光射下来,将屋宇都染成了橘红一片。
皇后娘娘给了许多赏赐,绫罗绸缎,珠宝首饰。
顾星滢将皇后赐的一整套红宝石头面回赠给江舒韵,而回赠给江屿寒的却是一座普通的玉山笔架。
顾星滢不方便去江家,便让豆蔻代为送过去,见豆蔻空手回来了,便知这些东西对方都收下了。
长明院内,江屿寒看着那玉山笔架微微出神。
这还是她头一次送他东西。
虽然只是回礼,亦让他欣喜不已,端详半晌之后,他将笔架好好的摆放在书案上,将原来上好的墨玉笔架给撤下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江家都在忙着准备江屿州的婚事,这婚事一推再推,终于等到了江屿州与沐云霁成亲的日子。
红色烫金的喜帖放在顾星滢面前。
蓝氏坐在她身侧,看着女儿沉默的脸,她道:“你若是不想去的话,咱们便将这事情推了。”
顾星滢摇摇头:“如今成了邻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推了往后见面也尴尬,既然请帖送到了咱们府上,去喝杯喜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