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捕快盯着吕新词的眼睛,问:“画中女子是谁?”
吕新词面红耳赤,急得有点生气了,道:“朋友妻,不可欺!你快把扇子还给我!”
霍捕快见他说出这种较真的话,便把扇子还他,然后伸手攀住他的肩膀,勾肩搭背,带他往衙门外面走去,道:“找个清静的地方,你老实交代,你跟谁家姑娘私定终身了?”
吕新词把霍捕快当自己人,一阵叽里呱啦,把纸扎铺前偶遇美人的事说了,还叮嘱霍捕快替他保密。
因为那女子神似赵宣宣,霍捕快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道:“哪家纸扎铺?带我去瞧瞧!”
吕新词眉眼欢喜,道:“我正想给美人买一个纸扎的新宅子,烧给她!金屋藏娇,为她遮风挡雨!”
霍捕快在心中冷笑,嘴上附和道:“羡煞旁人啊!”
吕新词带霍捕快走进苏家的纸扎铺。
苏父和苏母吓得瑟瑟抖,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吕新词嗓门大,问:“张姑娘今天来过没?”
苏父问:“哪个张姑娘?”
苏母道:“我们这里有很多客人,来来往往,我们记性不好,记不住人。”
吕新词骤然怒,抬手指着苏父的鼻子,大声道:“下次打你一百下板子,让你长记性!”
这时,后院的苏灿灿和苏荣荣听到吕新词的讨厌声音,立马跑了过来,恰好看见霍捕快。
苏荣荣吃惊,脱口而出:“霍捕快!”
霍捕快也记得眼前这对姐妹,上次她们跟在赵宣宣身边,喊赵宣宣师妹,三人与他在街上偶遇,还聊了几句犯人的案子。
苏灿灿更警觉,捏一捏苏荣荣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别乱说话,他跟登徒子也是一伙的。”
霍捕快扫视苏家四人的神情,福至心灵,已经有了猜测,于是催促道:“小衙内,快点挑纸扎的宅子,买完东西就走!”
吕新词决定暂时放过不长记性的苏父,道:“算了,明日我上张姑娘家里,亲自找她姐姐去!”说完,迅挑了一个纸扎的大宅子,付账之后,却不知该拿去哪里烧。
上次被亲爹教训过,这次他不敢把这东西带家里去。
霍捕快心想:县太爷怎么养出这样一个又恶又傻的儿子?
吕新词打算当街烧这个纸扎的宅子。
霍捕快提醒:“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带去城外再烧!”
“你们两个,抬东西!别磕坏了!跟我走!”
苏父和苏母被吕新词指着鼻子点名,不敢得罪他,不得不抬起纸扎的宅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走。
苏灿灿和苏荣荣担心地望着爹娘的背影,但又要看守铺子。
苏荣荣小声哭起来,用两边衣袖轮流抹眼泪,哽咽道:“太坏了!这人太坏了!”
去了城外,挑块空地,苏父和苏母把纸宅子放下,连忙告辞,快步离开。
霍捕快帮忙点火。
纸扎的宅子烧得很快。
吕新词对着火焰作揖,念念有词:“姐姐,如果你喜欢新宅子,晚上记得托梦给我。如果不喜欢,我明日再烧一个送给你……”
霍捕快站在后面斜睨他,无声冷笑。
他心中暗骂:这种下流玩意儿,也敢肖想赵姑娘!不要脸的登徒子,明日我就给你准备一个惊喜!
烧完纸扎的宅子,彻底灭火,两人回城里。
把吕新词送回官府后,霍捕快立马又去苏家的纸扎铺,杀个回马枪。
“怎么又来了?”苏家四口人如惊弓之鸟。
霍捕快似笑非笑,道:“如果不是见你们着实害怕,我还以为你们伙同赵姑娘,故意骗傻子买纸扎,好赚钱呢!”
苏灿灿瞪向他,双手握拳,道:“你别诬陷我们!”
霍捕快道:“放心,我跟他不是一伙的。小衙内找的人是不是赵姑娘?”
苏家四人不约而同地摇头。
苏灿灿斩钉截铁地道:“不是!”
然而霍捕快常年审问犯人,经验丰富,通过察言观色,就知道他们在撒谎。
再结合吕新词之前跟他说的话,霍捕快已经大概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赵宣宣没有吃亏,而且还摆了吕新词一道,霍捕快稍稍放心,直接转身离开,大步流星地回官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