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俏儿挽住赵宣宣的胳膊,亲昵道:“奶奶和爹娘都来了,我也跟着一起来。”
赵宣宣欢喜地问:“外婆在哪呢?”
王玉娥忽然意兴阑珊,笑容没了,眼神复杂,道:“上午来的,下午就回去了。我想留她在这里住两天,她不肯,非说家里有农活等她回去干。”
王俏儿从果盘里拿一颗糖塞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含糊地接话道:“我哥快要成亲了,奶奶要回去给他布置新房,买了好多年画娃娃贴墙上!”
赵宣宣眼眸亮起来,满脸期待,问:“哪一天办喜酒?”
王俏儿道:“八月二十六。”
表姐妹凑一起有说不完的话,王玉娥反而插不上嘴,干脆去外面跟唐母聊天。
赵宣宣道:“所以,今天外婆、舅舅和舅母是为了请我家去喝喜酒吗?”
王俏儿凑赵宣宣耳边,小声道:“不是。我奶奶昨天在家哭,说对不起你,今天特意来赔罪。”
赵宣宣一头雾水,问:“这话从何说起?”
王俏儿小声道:“你还记得张小生吗?”
赵宣宣点头,神情瞬间由晴朗转为乌云,十分忌讳这个人。
王俏儿道:“他犯罪了,官府判他秋后问斩,我们那片儿都传遍了。我奶奶十分后悔当初给他做媒,又怕姑父姑母责怪,所以主动跑来赔罪。”
赵宣宣道:“这事不怪外婆,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俏儿悠闲地晃悠两只脚,道:“幸好当初做媒的事黄了!这叫老天爷有眼!”
赵宣宣轻扯嘴角,惆怅地微笑,眼神黯然。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走运,如果阴差阳错,自己这辈子就毁了,甚至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嘴上说不介意,但心里终究难以释怀,就像夜里突如其来的噩梦一样。
“宣宣,今晚咱俩一起睡,好不好?”王俏儿显得无忧无虑。
赵宣宣抿嘴笑,露出酒窝,坚定地摇头。
王俏儿机灵地转动眼珠子,出其不意地问:“宣宣,你不肯跟我睡,是不是要和姐夫一起生小娃娃?”
赵宣宣瞬间惊呆,眸子圆滚滚,脸色精彩得像天边的晚霞一样。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捏住王俏儿的脸,警告:“不许胡说八道!”
这种事怎么能挂在嘴边大声说?幸好这屋里没别人,否则白白让别人取笑。
如果让唐风年听见,他也要害羞的。
赵宣宣低声恐吓表妹,道:“俏儿,如果让别人听到你这话,估计要说你不正经!成精的妖怪,最喜欢半夜上门来找不正经的人。”
王俏儿信了,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捂得严严实实,眼珠子咕噜咕噜打转,眼神惊恐。
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跟赵宣宣说起王猛养在屋里的大田螺,道:“万一那个田螺真是成精的,怎么办?我要不要把它丢得远远的,丢河里去?”
赵宣宣在心里暗笑,觉得小孩子就是好哄、好骗、好玩,一本正经地帮忙出主意,道:“你在我家多住几天,先别回去!如果那田螺真是成精的,表哥肯定先现!表哥是个大嘴巴,他肯定到处往外说,瞒不住的!”
王俏儿抱住赵宣宣,乖乖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