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随行妇孺粮草,走不快。”
厉王沉吟片刻,"若是对阵,能有几分把握?"
冼舜臣苦笑了一声,“我们手下无兵无权,能保殿下性命已是大幸。”
“保住性命最好,一切自可徐徐图之。”
厉王摇摇头,“不可,若是我狼狈出逃,既不容于世家,更愧对于父皇。我身无长物,那时候进退不得,说不定还会被世家申以‘假死’充作绞杀山匪的功绩。”
众人尽数低头不语。
厉王年纪小,身边没有大臣曲部,钱帛粮草也平平。即便徐家和种家相护,来往兵马不过四百余人,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了。
“若真如此,关西尚可一避。”种世衡道。
李平儿笑道:“若真是去了关西才是真的死路一条呢!依我看倒没那么悲观,你们只看着我们四百来人不成气候,可我们手里握了募兵令,有了这令符,天下人皆可为私兵!”
冼舜臣一愣,“您的意思是?”
“种家能平定盐州之乱,想来侯爷自己养了一批不在册的曲部吧。”李平儿意有所指地看了冼舜臣一眼。
冼舜臣一愣,脸色涨红地点点头,“不瞒主母,的确如此。”
“既如此,世衡你取了殿下的手书,这就把他们计入私兵,全数带来。”李平儿看了种世衡一眼。
“可是万一来不及……”种世衡眉头微皱。
李平儿笑了,“你只管带人赶来便是,若是能扫了付家庄地埋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就更妙了。至于殿下的安危,自有人操心。”
种世衡点点头,应了下来。
厉王道:“姨母可有妙计?”
李平儿笑了笑,“手里有钱,还害怕买不到领路人不成。”
此事按下,果然第二日,柳枝就乖巧的很,再不闹着要多事了。大家都说是要换人去和亲把她气坏了,连带着徐慕都觉得有几分诧异,“就这?”
“就这。”李平儿神色恳切。
徐慕抿着嘴,很是不信。
只这一路上虽然照常前行,却多了一人开始忙碌了。
此人便是李增。
李平儿终于肯见他了,也不等他李大爷说那几十条锦囊妙计帮助她在种家一展宏图,李平儿只甩手给了他一个事情,便是招兵。
李增瞧见冼舜臣五大三粗地站在自己身后,脚都软了。
他原以为是给后宅做个参谋,自觉大材小用,可还不等他与李平儿多说几句,李平儿就打发他来募兵了。
白银三千两,曲部一百人。
李增看着银子亮的有些耀眼。
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冼舜臣道:“主母说过了,您办大事不成,运气不好,但是做事情不拘一格,能办的妥当。有您在,招募一千壮汉不在话下。”
李增听着这话别扭,虽然中肯,却不大好听,鼻子里哼了一声,挥了挥自己的扇子,又捋了一把自己精心修剪得山羊胡子,“此事我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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