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之瞧见场面大定,这才下了马车,“多谢恩公相助,在下是兵部本库林蔚之,敢问恩公名讳?”
冼舜臣摆摆手,“不是为了你,某早早探到此地有伏兵,想着和六哥包个饺子,谁曾想你们先出头了。往后路不好走,你们可得多留神了。”
林蔚之愣在当处,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
李平儿却拉着林质慎站了出来,“又见恩公了!”
冼舜臣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身负弓箭,倒是赞赏地点点头,“原来是你啊!”
李平儿拿出了放踩林蔚之握在手里的长刀,又提了一袋子江文秀给的金银,“宝刀配英雄,我等拿着可惜了,恩公若是不嫌弃,还请收下。”
林质慎觉得妹妹送过去不好,便从李平儿手里接过去,亲自送去给了冼舜臣。
冼舜臣点点头,也下马接了过来,“刀是好刀,某收了!”
李平儿又扭头看着冼舜臣旁边的人笑了笑,“伯父是户部林荀之,父亲是承恩侯林蔚之,秋日时候府中也曾宴请平远侯,不知阁下可是种家人?”
那人一愣,也跟着下马,拱手给林蔚之行了礼,“原来是承恩侯爷。”
林蔚之忙道不敢。
“侯爷低调,倒是小子无礼了。”
冼舜臣看着李平儿怪纳闷的,“你怎么知道六哥是种家人?”
李平儿心道,这不是在酒楼你自己喊出来的种六哥?天下姓种的不多,此人额头绑带是将种的打扮,又精通作战知道提前清理弓箭手,想来多半是和平远侯有旧。只是她可不能这么说,只能拍了拍马屁,“将军仪容不凡,有边将风范。”
“不敢不敢。在下种樽,此行正是往京中见兄长种述,侯爷若是不弃,不如同行。”
林蔚之这才和种樽你来我往起来,他可不擅长和冼舜臣这样的糙汉打交道。
有了种樽和冼舜臣同行,林蔚之和江文秀显然放松了许多。这一路上种樽虽然人少,却有侍卫先行探路,一路畅行无阻。
倒是林质慎看了冼舜臣一路对种樽恭恭敬敬,又瞧着种樽的样子年轻,十分不解,“这种樽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怎么冼舜臣还叫他六哥啊?”
李平儿想起冼舜臣的声音并不如中年人浑厚,“许是留着络腮胡子显得年纪大罢了。”
林质慎哦了一声,知道都是年轻人,反倒宽容许多了,“他武艺可真好。”
“他是将种出身,方才说是凉州出身,只怕是种家的家将,特意放在凉州历练。”李平儿顿了顿,想起邸报上凉州三三两两的番外骑兵扰民,也难怪冼舜臣心里不爽快。
“我见到冼舜臣,才知道骑兵真是厉害,怪道大辽的铁骑犯境八十余次,我军却只得一胜。”
李平儿一愣,“这是谁说的?”
“京中都在传呢,纳岁币的时候,大学士就是这么和陛下说的,所以陛下才不好出兵。”
李平儿摇摇头,但凡看过邸报都知道这件事情不是真的。虽然赢面小,可不至于只有一场胜。可陛下却信了,分明是借坡下驴。
冼舜臣得了长刀倒是十分喜欢,半路上有事无事拿出来擦拭了一番,又美美地收进背囊里。他是凉州出身,自然对并州刀十分了解。这些年好的并州刀寥寥无几,能得这把已经是十分难得。
倒是种樽有意和林蔚之交好,可随身带着的东西不多,便让冼舜臣在路上捉了一对兔子送给李平儿玩,当是还礼。
李平儿瞧见了兔子也是十分喜欢,当晚就让人烤了,还送了一只给冼舜臣和种樽,直让种樽目瞪口呆,吃着兔子满心都是思量,“承恩侯府的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啊。”
冼舜臣不以为然,“实在呗,我觉得挺好的,兔子本就是吃的。如今兔子还不够肥,要是秋天更好。”
种樽摇摇头,“她的心性不像是宗亲小姐。几个小姐敢对着贼寇挽弓的?”
“再不一样又如何?”冼舜臣没想那么多,“反正和我们没关系。”
种樽笑了出来,“你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