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许印成和钱氏还在沉默的磕头,头已经磕破,红色的血液顺着额角流下来。
许盼娣坐在地上木木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自己父母不是不护着自己,是根本护不住。
只要对上祖父祖母,他们两只有退步的份。
就像妹妹招娣,她明明看见是大伯娘带上山的,可是大伯娘一口咬定她没有带招娣上山。
为这大伯那个秀才的身份,祖父祖母就顺着大伯娘说的。
妹妹就这么没了,爹娘就认了这个结果,一声不吭。
第二天早晨起来继续干活,甚至不允许自己和妹妹头上戴一朵小白花。
因为祖父和祖母嫌晦气。
盼娣的心底第一次对自己的父母生起怨恨。
磕什么磕,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要被卖,演这么一场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吗?
"呦!这么热闹,干嘛呢?"清亮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透着一股子玩世不恭。
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马蹄声。
吵架吵的热火的村民回头看去,一下子就哑火了。
说话的是一个锦衣公子,一只手抓着缰绳,眼睛里全是看热闹的光。
后面还跟着好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
这公子皮肤细腻,后面的随从也是精神旺盛,在这灾荒年月,也就富贵人家才有这样的精气神。
高庙村的里长颤巍巍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这位贵人,来这是有什么事?"
马上的公子歪着身子,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没什么事,就是想来村子里歇歇,看这里挺热闹的,凑凑热闹。"
又一扬头问里长:"老头,这是生什么事了?"
"哎!"
里长叹了一口气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这许家里人进了大牢,要筹钱救人。"
"乡下人家,哪有什么大钱,这不就吵起来了。"
里长并没有说这家人宁愿卖孙女,也不愿意卖地的事情。
这样的丑事还是烂在村子里就行了。
"许家?"
锦衣公子露出思索的神情,
"昨天正阳县有一个许姓女子莫名其妙的一再冲撞太子,在被押送县衙的途中,她母亲被杀,那个许姓女子失踪。"
"据县衙的捕头说下手的人干脆利落,说的灭口也有可能,所以剩下的那个男人也被关在大牢里了,该不是这家吧!"
"什么!"
里长差点站不稳。
冲撞太子,还什么灭口,这是一个乡民能沾的事情。
里长也顾不上锦衣公子了,迈着不那么稳的脚步冲进许家院子。
"老许,传消息的人说你们大儿媳没了,儿子被抓,有没有说大孙女怎么样了?"
"对了,静姝呢?"
沐氏一拍大腿,才想起来,昨天是静姝和他爹娘一起出的门。
许家人大眼瞪小眼,传消息的是邻村的一个汉子,并没有说大儿子是因为什么被抓,更是提都没提许静姝。
里长一拍大腿,"你们家静姝怕是闯了大祸,冲撞太子,她想攀高枝想疯了!"
里长终于忍不住说了难听话。
这个许静姝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把村子里的小伙子贬的一文不值,一心想要攀高枝。
没想到她居然看上全大乾,第二大的人物。
"她是在在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