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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昼短夜长,凌晨六点仍未亮,夜空乌云密布,冷风萧瑟。
和记总部。
一个个下属回来向佛手文汇报:“北区的洗头店、按摩店被扫黄封锁,里面的妞和弟兄们都被带去警察局。”
“湾仔区的KTV也被条子封锁,我们的人都进局子里,线人传不出任何消息。”
“九龙区……”、“东区……”……和记与号码帮名下的店全被以扫黄名义封锁,人手全被拷走,警方行事如雷霆,不像以往打个旱雷下点小雨捞完好处就放人,被收买的警察骤然联系不上,试图找大boss出手却发现没有联系方式,佛手文方觉惊骇。
“妈的那帮条子!我们干脆冲进警局烧了砸了,反正他们现在焦头烂额管不了我们!”
“蠢货!”佛手文猛将手中保温瓶砸向下属额头:“我让你们扰乱警察的视线,不是让你们真跟警察干上,除非你们以后不想留在港城混了!”
“对不起,文叔。”下属低头道歉。
佛手文松缓急促的呼吸:“店关了还能再开,人被抓了,捞出来就行,别自乱阵脚,我们只需要制造骚乱就行。”
话音刚落,便见号码帮老大刀疤英狼狈地冲进来,眼球充血,死死瞪着佛手文,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牙缝:“佛手文,我弟兄被袭击了!”
佛手文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新记!”刀疤英咬牙切齿:“陈老狗之前装得不理江湖纷争,结果私底下召集散乱的帮派混进和记、号码帮的队伍里,每次行动时都趁乱搞事,救下不少卧底和我们的仇家。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不知道接收什么信号,突然从暗处走到明处,明目张胆对付我们的人,包括我们收买的游行示威的队伍!”
“猝不及防袭击我们的人,对面监视的警察装没看见,等结果出来,他们就立刻出现并以打架斗殴的罪名把他们全抓进监狱!”
佛手文身形一晃:“人手全被抓了?”
刀疤英脸色灰败:“留下来的人不成气候了。”
佛手文捏紧手,又悄悄松开,落在刀疤英身上的目光尤为阴冷,反正他已经从霍文鹰手里拿到向阳集团,又早就金盆洗手,与和记、号码帮没关系。
思及此,佛手文放宽心,面上还做出震怒隐忍的样子。
“港府、警方和新记合作,对我们的反击,不得不说的确效果显著。不过沉寂多天,突然反击,攻势猛烈,总觉得不太对,上面的大人物也跟我断了联系……”沉吟片刻,佛手文说道:“先避风头,藏起来。”
刀疤英跟佛手文是合作伙伴、也是竞争对手,斗了十几年哪里不了解他的为人,当即狐疑:“你看起来不怎么着急。”
佛手文面上冷静:“你不信我?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如果船翻了,我也好不到哪去。”
刀疤英冷笑:“你说得对,可是如果船没翻,而我落水了呢?”
佛手文讶然:“怎么这么说?我当然会帮你处理好身后事。”
刀疤英脸色剧变,拔枪便冲佛手文射击,砰一声,枪口冒烟,黏稠的鲜血滴答满地,手枪落地,而刀疤英的后脑勺被一把手枪顶住,逼得他连掌心被贯穿的痛呼声都吞回肚子里。
“佛手文,你敢做二五仔!”
佛手文嗤笑:“被抓的是你,怂恿那帮社会败类上街捅人的是你,袭警的是你,逼良为娼的人也是你,跟我有关系?你搞清楚,犯法的是你,跟我、我们的大老板有什么关系?不过我猜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是道上混的,为了家里人好,就算明知自己背锅,嘴巴也得闭紧点。”
刀疤英被缚住双手,愤怒地挣扎,眼睛里满是恨意和杀气,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身体却动弹不得。
佛手文:“报警。就说祸乱港城的头头在这里。”
言罢,又要人将霍文鹰带过来。
进入客厅,霍文鹰看清形势,一下子猜到结果,经过刀疤英身边时说:“被人出卖?”
刀疤英啐他一口:“孬种!把你父亲的产业拱手让给这条毒蛇,如果你是我儿子,早被我砍死!”
霍文鹰笑了,“谢天谢地,你不是。”
他大大方方做在佛手文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三杯解了喉咙的干渴才说:“文叔亲自喊我来是终于被我诚心奉上的家财感动还是念着我父亲的交情,准备放我离开?”
佛手文:“小霍,你认识新记的陈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