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会员制的。”
“你还搞不定一个会员?”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能说搞不定。”
江蘅抬手搭在李瓒肩膀,揽着朝前走去:“晚上再来吧,能看到更多。”
李瓒不经意地一瞥,瞥见对面一辆送货大卡车经过红绿灯开向右边车道,接着转入商场大楼的大门,停在门口,副驾驶座有人跳下来,朝安保亭的位置走去,再出来时,手里拿着张卡。
那人身材颀长,戴着顶鸭舌帽,帽檐压很低,看不清全脸。
江蘅:“看什么?”
李瓒:“那辆卡车是从粤那边过来的,运输蔬菜肉类等食品,容量很大,估计是给对面的女子教堂提供的粮食。不过这些不重要,我疑惑的是赵颜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粤江市那个记者?”江蘅顺着李瓒视线看去,只见到逐渐消失的卡车尾:“刚才的副驾驶?她被楼吉带走,原来是混进港城的女子教堂。”
李瓒目不转睛地向前走:“楼吉带走她,让她潜入港城‘红馆’,很难说不是为了里面的辛秘。”
江蘅:“按‘宋先生’的谨慎,又有前车之鉴,他不会明目张胆出现在女子教堂里,所以赵颜里的调查不针对‘宋先生’,而是女子教堂本身。或许是揭露里面的真实情况,或许是探查内部结构,更有可能是调查出多少张熟悉的面孔。从这条思路走下去,侧面验证楼吉或许没进去过,他被那位‘宋先生’深深提防。”
李瓒:“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他。”
江蘅:“但愿不是坏事。”
李瓒:“霍文鹰和程北跑哪去了?”
江蘅:“找霍景山的旧部,打探些消息,还得先摸清‘宋先生’的真实意图,才好对症下药。”
李瓒扔掉空塑料杯,拍了拍腹部说道:“饿了。”
江蘅从善如流地带他去当地老巷进食。
***
旺角区·钵兰街。
下午1点50分。
人流极旺,处处可见商机,其中隐形涩情生意居多,也是默认的合法的红灯区。现下是大中午,人流减少,等天黑下来,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亮起,街头街尾站满争彩夺艳的流莺。
霍文鹰从车里下来,程北跟在他身侧,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街角和一间间老旧的店铺,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来到一条逼仄的楼梯口前,墙面地面甚至是阶梯上都贴满各种涩情小卡片。
两人悄无声息地上楼,到达七楼。
七楼一推开门便是装修俗艳的深紫色客厅,左右两侧的墙面挂着巨幅美女画像,中间是前台,后方有个OL裙装的女人正在涂抹指甲,见有人来,头也不抬:“不见客,请回。”
霍文鹰敲两下前台:“文叔在不在?”
女人闻言抬头:“你是?”
霍文鹰:“就说霍景山的儿子找他。”
女人不认识霍景山,但知道文叔是她老大,圈里也没几个人知道文叔经常住在钵兰街一栋破旧的鸡窝里,当下不敢轻慢霍文鹰两人,赶紧打电话通知文叔,很快得到回复,指着左手边的通道说:“往那里走,推开尽头的房间门。”
“多谢。”
两人前行,推开尽头的房间门,霎时便有烟雾溢出,祭香蜡烛的味道侵入鼻腔,入目是古香古色的实木装潢,中间一张原木圆桌,前方则是一架博古架,中间摆放神龛,拜着一尊四面佛,佛前香火鼎盛。
博古架后方传来洪亮的喊声:“进来坐吧,别杵门口挡住财气。”
屋里只有一人,坐在博古架后方的茶几前,正烹水煮茶,和着收音机里的粤剧咿咿呀呀,惬意非常。观他模样,年约四五十,穿中山装、戴佛牌和佛珠手串,面容富态、身材圆润,像个退休的有钱小老板,任谁也料不到他会是港城鼎鼎有名的黑1帮和记前老大。
江湖人称佛手文,信佛,泰国的四面佛。
四面佛邪门,由此可见佛手文为人偏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