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颜里脸色白得不像样。
李瓒:“回警局做笔录,这回请你配合调查,别再耍小聪明,与虎为谋,自以为能驾驭老虎,说不定下回被吃得渣都不剩。”
赵颜里没回应他的冷言冷语,许是真被吓到而进行反省。
李瓒和江蘅离开警车,去另一辆警车和邢队一块儿离开酒楼,外面还有大堆媒体记者试图堵道争抢一手新闻。
酒楼被封锁,密集的车流逐渐稀疏,警车在前方岔路口分开,向上走回新洲市局的高速路,向下则前往楼吉藏身的旅馆,红蓝二色的警灯闪烁着没入汽车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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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武警破开秀山区某栋破旧旅馆的某个房间,却见巴掌大的房间早已人去楼空,烟灰缸和垃圾桶都被清理干净,连指纹都不留一个。
偏偏正对大床的墙壁上贴着一张白纸,纸上画了个颇具嘲讽性的笑脸。
“啧,嚣张啊。”一名年轻武警感叹:“头儿,你猜刑侦队让我们抓的这人是不是幕后策划?今晚搞这场简直了,这人绝对的反社会人格,危害性极大!”
武警头儿反手一巴掌甩下属后脑勺:“拿物证袋收起来,哔哔个屁!”
武警头儿踱步到打开半扇窗的窗户前,向下眺望,仅有几盏路灯亮着,三两个行人路过后巷,再前面一点就是灯火通明的巷口,夜市一条街,或许歹徒就躲藏在人群里嚣张而嘲讽地看他们白忙一趟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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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新洲市局亮如白昼。
十五名程姓罪犯被分开关押,单独审问将近两个小时,有人锯嘴葫芦死不开口,有人只默默掉眼泪,还有年纪轻一些的,怒瞪警察破口大骂他们也是加害者。
最后还是李瓒出面才算找到突破口,令其中四人主动交代来龙去脉。
“我叫华青,不想姓程,所以改了名,本来想姓花的,谁知道办登记的听错了,就变成华青。年龄……二十七?二十八?不清楚,我忘记我的年龄,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就随便给我登记了出生年月日,身份证写的二十九。”
“你也不用问其他人,他们今晚受不小刺激,别再伤害他们了。”
李瓒挪开照明灯,翘着腿,斜靠座椅,面无表情地看被锁在刑拘椅的女人,身旁是做记录的刑警。
惨白的灯光下,一扇灰蓝色的金属门紧闭,细小的蚊虫飞过,停在单向玻璃的一边,另一边则是观看审讯过程的江蘅和邢队。
江蘅:“霍文鹰和程北被送去医院了?”
邢队点头:“我们的人正严密看守着他们。”
话正说着,突然有电话打进来,邢队到一旁接起,说了几句话便挂断通讯,走回原位说道:“庾红樱自杀,急救中,还没脱离危险。”
江蘅:“她藏了秘密,不能死。”
邢队皱眉:“怎么?”
江蘅:“袭击庾红樱的人不是程可依这拨人,而袭击的目的是警告,警告什么?程可依私刑处决那么多人,唯独放过红馆主谋之一的庾红樱,理由?”
邢队:“庾红樱尤其在意她的事业,毁掉她的事业,让她活着受罪,比死还难受。”
江蘅:“对向昌荣和林成涛来说,毁掉他们的事业也能让他们生不如死。对程可依这群心存死志的人而言,只有亲手解决仇人才能痛快。就算想看仇人生不如死、备受折磨,前提也得活着,报复的快感在于旁观仇人的痛苦。”
他转头看邢队:“程可依他们想集体自杀,就绝对不可能让庾红樱活,除非她必须活着。”
邢队脸色一肃:“我让警员盯着庾红樱。”顿了一下,他嘶一声:“你是东城区的犯罪顾问,跑我们支队来……有申请吗?”
江蘅:“打过申请了。”
邢队:“那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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