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米厂房也被黄色警戒带围起来,痕检和法医分工明确,而命案发生时间长远,能找到的痕迹其实很少。
命案现场到处喷满鲁米诺试剂,大片的荧光蓝慢慢出现,地面、墙上和碾米机都出现了血迹。
陈婕:“我――丢!血迹这么多?!”从厂房门口沿着不怎么大的碾米房绕了一圈,血迹覆盖最多的地方就是白骨倒下的地方。
“这是……李队,我看这些血迹怎么有点像是一个人在厂房门口被追杀,一路跑进来,最后死在碾米机那里。”
李瓒:“说下去。”
陈婕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门口和碾米机的血迹是抛射状和雾状,中途则是滴状血迹,我的猜测是凶手在门口攻击死者,死者逃蹿到碾米机旁被凶手追上来,凶手进行二次攻击,死者死亡。”
“不错。有进步。”
陈婕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听李瓒下一句:“过去的教导总算有了收获。你现在能明白我以前对你的压榨都是为了你好?爸爸良苦用心,你要继续勤耕不缀的学习。”
想起之前下班后每两天一宗案件阅后总结的水深火热,陈婕眼前一黑,心泡在苦水里,还得强颜欢笑喊爸爸。
李瓒:“你以后能出师,别忘了爸爸的栽培之恩。”
陈婕:“没出师怎么办?”
沉默。
良久,李瓒:“别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会让你出去丢人现眼?”
陈婕:你看这面目可憎的男人居然自称‘我’!父女关系断绝得那么毫不犹豫!
两个距离相近的命案现场的工作忙完后已经是深夜,大部分人已经撤离,李瓒等人回分局。
法医和痕检两边暂时没结果,李瓒先回家一趟,洗完澡准备进入深度睡眠养足精神,因为接下来得有很长一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江蘅不在。
李瓒洗完澡,穿上睡衣,肩膀披着毛巾,一边出来一边抓着毛巾擦头发,头发长了很难干,不像之前头发短成发茬几分钟就干。
那时他洗完澡基本就能躺床上睡了。
现在不行,擦半天也不干。
李瓒向来不耐烦做这些琐屑事,他擦了一会就甩下毛巾,找出剪刀到垃圾桶旁边比划着剪头发,不经意瞥见阳台的红点。
手一歪,剪下额头前一戳发。
李瓒皱眉,心想明天得戴帽子了。
他放下剪刀到阳台,阳台是不知何时回来的江蘅。
江蘅立在阳台处,右手旁是棵雍容又娇气的牡丹花,开了几个花苞和花朵,美丽骄傲的成为光秃秃的阳台唯一的风景。
那是江蘅买回来的,平时就他在伺候,还不准李瓒把茶梗倒进盆子里,特别精心照料。
江蘅左手间夹着一根烧到一半的烟,白烟飘在夜空,红点若隐若现,他听到动静侧过头来看,一见李瓒,眼里翻涌出某些无人能察觉到的野望。
李瓒:“你不怕那株牡丹吸二手烟长废了?”
一开口就是呛,枪都没他那么能。
江蘅低笑,竟情迷心窍、昏头涨脑的把这当成李瓒待他特殊,是另眼相待的意思,因为李瓒根本懒得理无所谓的人。
面对他这么能呛,说明他在李瓒心里就不是个无所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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