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瓒:“这事有两个可能,一是来电人撒谎,二是他确实杀了人,但凶杀案没有被发现。”
季成岭:“为什么?”
李瓒:“因为死者死法太惨烈。断手断足被阉割,可能还有他没描述出来的更残酷的凌虐,就这种死法的悬案足以轰动社会……而我从没听过这桩悬案。”
陈婕想了想,跟着说道:“我也没有听过。如果真有这么恶劣的案件发生,早就在整个警局系统传遍。季成岭,你读公安大学时有听过吗?”
“没有。”季成岭不忘提出疑问:“如果确实是时间久远的案件呢?”
李瓒:“没有。”
季成岭追问:“您怎么确定?”
李瓒撩起眼皮,目光沉静锋利:“粤江市二十多年来记录在档的悬案我都看过,而且记得。”
‘嘶――’季成岭倒吸口凉气,整个粤江市二十多年来的悬案得有多少?没有上万也有几千,李瓒全都看过并且记得?!
李瓒眉头微皱:“如果命案是真的……就麻烦了。”
“老大你说什么?”陈婕问。
李瓒:“我说你上班时间在刷什么微博?听老曾说你在磕CP?!是嫌陈年案件太少不够你观摩学习?从现在开始,每天看的案件数量增加十份、案件总结增加五份!没得商量,你老大我就是周扒皮再世。”
冷酷无情,十足的剥削者。
陈婕欲哭无泪,回头想找季成岭帮忙分担,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季成岭早一溜烟跑路了。
*
‘……死者江荇死于失血过多,死因自杀,检测到血液里含有甲基苯丙胺等成分。’、‘因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所以被灭口’、‘当然是毒品。’、‘我只能告诉你那人在金新月。’……金新月!
江蘅关掉录音,下车后甩上车门,对面是高墙灰瓦的粤江市看守所。他走了些流程才进入看守所接见室,等了几分钟,穿橙色马甲囚服的林朝期进来。
狱警留下一些注意事项就到门外,林朝期在江蘅对面坐下,表情没有丝毫意外之色。
江蘅肯定的说:“你认识我。”
林朝期笑了,“您在国外的名声大得很。”她一开始没注意江蘅,因为对方在国内没什么存在感。直到江蘅到了跟前,提起死去的江荇,恰好她对江荇有点印象,好奇之下查了一番。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国外毒品市场多少毒头对江蘅这人恨得牙痒痒。
“你在我这里问不出什么来。”林朝期坦白的说:“我其实只知道那个人在金新月,具体藏在哪里、是哪一位,长什么样子,我已经查不到了。”
江蘅:“是你拍摄了江荇的死亡视频。”
林朝期沉默,她讪笑:“不是我。我没参与江荇的命案。”
江蘅面无表情的看她,目光像能洞察世间一切真相,任何人再精巧的谎言到他面前都会被揭穿。
林朝期渐渐心慌。
“江荇死前被注射的毒品,出自你当时提炼的高纯度冰毒。”江蘅轻声说:“我不知道江荇被注射的毒品成分是什么,所以当时流出和流入粤江市的毒品,我一个都没放过。虽然大多抓错了,不过他们死有余辜。”
沉默。
无声无息的氛围属于未知,最令人恐惧,比死亡还令人煎熬。
江蘅说:“林朝期,你有没有害怕的东西?”
林朝期猛地抬头瞪视江蘅:“!”
江蘅自顾自的说:“你应该有软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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