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瓒眼皮不抬一下,淡漠的拒绝:“不去。”
“去吧。李队,就当陪朋友?”江蘅低声说话,那嗓音很迷人,像在哄小孩。
隔壁桌的人不时侧头看过来,江蘅一说话,不少视线粘过来。
李瓒铁石心肠:“找别人去。”
沉默。
江蘅开口:“好吧。划除后面两项安排,但是坐在这里看看书,晚点松筋骨,这两项不能省。你先别着急拒绝,李瓒,你就没想过梁妈为什么伙同我欺骗你?对她来说,你才是她最亲近的孩子。”
李瓒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因此没能说出口,内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烦躁。他皱眉,抓了抓头发,思索半晌,同意留下来。
“你别利用她们。”她们指的是梁玫和李羡橙两人。
江蘅正色道:“我不会,除非我和她们的目标一致。”
之所以骗李瓒出来还是因为他把自己过得像个小老头,经常是分局、公园和公寓三点一线,偶尔回趟家和家里人吃顿晚饭。
有时候结案了会请客,其他时间从不参与聚餐。
假期也不怎么出门,颓宅在家里不知干些什么,连运动都靠家里的跑步机和挂阳台的沙包袋解决。
听梁玫女士的意思是李瓒从前挺疯,爱好广泛。
李瓒喝着冰凉凉的橙汁,放下杯子,食指弹了弹玻璃杯,心知他们都是在担忧自己的心理状态。可他知道自己没毛病,只是把以前玩的时间拿出来做正事,就是不能直截了当的说出计划。
算了,李瓒想着,偶尔遂愿出来放松,免得他们瞎担心。
“我去找本书看。”李瓒起身到咖啡屋外面找书,顺便通知一声。
江蘅应了声,从大腿旁边拿出刚才看到一半的粤江市早报快速的浏览,眼角余光瞥见旁边那桌的人走了,又来了两人坐下。
江蘅原是没有过多注意旁边新来的两人,但他们嗓门略大,而且在中学生最多的少年宫咖啡吧里,看起来像是情侣的两人难免引人注意。
那是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大概27、28岁,模样周正再加上穿衣打扮,愣是把三四分的相貌提高到及格,尤其他身高在一米八左右。
这在南方就是强大的加分项。
女人浓妆,辨不出年龄,打扮偏成熟艳丽,浓妆不见半点风尘味,反而风情十足、明媚端庄。
男人在追求女人,恰当的殷勤恭维了女人,不会显得油腻恶心。他应该是个情场高手,他想泡女人、想把她拐上床,还想交往到睡够了为止,唯独没把女人列入贤妻良母的名单里。
女人摸透男人的想法,她驾轻就熟的吊着男人的胃口。
江蘅一边看报纸一边无聊的根据隔壁桌对话分析他们的行为目的,忽地视线定在报纸一面的早报‘说案’,大意是前几日在新洲公路发生一起车祸。
车祸一死一伤,一男一女,是对情侣。
男方是死者,当时正在高速驾驶,为躲避一辆大货车猛打方向盘而撞进绿化带。车祸程度本来不致死,但车窗被撞碎,一根尖锐的树枝横插进死者喉管。
男方当场死亡。
女方重伤。
她在行驶途中摘下安全带为男方口,车祸惯性力太强,一口咬下男方的生殖器。
“我听说何家实死了?”隔壁家的女人捏着吸管一边搅饮料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他不是你兄弟?好兄弟尸骨未寒,你就想着泡我?”
男人嗤笑:“别――我独生子,没那种兄弟。死在女人身上,何家实算出尽风头。”他语气很不爽。
何家实临死还被女人咬断命根这事儿已经成为圈子里的笑谈,连带平时和何家实走得近一些的他也被嘲笑。
女人垂眸,标准的微笑唇勾起,轻轻含住吸管,偏中性的嗓音有一种神秘的性感:“是吧。我以为你们关系好。”
“酒肉朋友而已。”男人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女人看得出来,顺水推舟引出下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