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老曾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回头给李瓒车钥匙:“陈婕各方面都还行,尤其对命案的适应能力和忍耐力。”
“再看看。”李瓒没多说,接过车钥匙,把搜集到的物证袋递过去:“通知其他人,下午三点钟开会。”
老曾应了声,开门下车。
李瓒转移到驾驶位,踩动油门驱车绕了大半个粤江市,专门找卖烟酒的小便利店和一些不起眼的烟酒商行。
凭着他抽烟喝酒资深老行家的经验,成功摸到特价烟酒的上架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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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江市新洲区公安局,市刑侦支队。
“……东城区碎尸新闻事件报道,该区分局公安在接到群众报案后迅速赶往现场展开侦查工作,但后续事件还需继续跟进。民生为先栏目记者赵颜里为您报道。”
哗——!
像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锅里,支队内部沸反盈天,交头接耳讨论这回该用什么理由推掉分局的破差事。
“‘养老院’的命案,你们猜会让谁去?”
“反正别找我,我手里头的案子就够烦了。”
“也别找我,我熬了两天。再去养老院,咖啡都救不了我狗命。”
“分局刑侦队那人员配置就不说了,什么货色大家都懂。我们平时收拾烂摊子就算了,关键其他人力、物力资源都在拖后腿。嘶——不行,我真不行。”
“总还是得我们接,要不抽签决定?”
“别傻了,都是上面先把人定下来的。”
支队成员推三阻四,表情如丧考妣,萎靡不振,仿佛自此失去了人生的快乐。
“以前好歹没出过命案……”
“唉。棘手啊。”
刑侦支队内部正愁云惨淡,而刑侦支队队长此时正收到上面推送来的一份个人资料,资料里记录着被推荐到分局合作处理碎尸案的警员。
季成岭,男,23岁,18届中国公安大学优秀毕业生。
以下则是季成岭在校和实习期间获得的奖项,履历确实优秀,但没实战经验,等于是纸上谈兵空架子。
上面让他去分局,估计也是存着培养的心思。
揣摩半晌,市局支队队长拨出一个电话:“把季成岭喊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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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钟,李瓒准时推开分局会议室的门,里面坐满了人。
痕检科、技侦科、法检中心都各自派了代表过来,和刑侦大队的人围着会议桌讨论,桌前摆着笔电或牛皮笔记本,准备随时添加新记录。
“都齐了。”李瓒手里提着礼盒袋,往主位上一放,坐下来,两手手肘搭在扶手,十指自然的垂着,瞟到陌生面孔的季成岭,说:“总局已经堕落到派个小屁孩来顶包了?”
季成岭被发配到分局,接收了一上午的同情、安慰和科普,本就对分局没什么好感。来了就更不满分局懒散的工作氛围,队长李瓒首当其冲。
他当下横眉冷对:“不比你们分局,还得一个小屁孩顶包!”
陈婕‘嘶’了声,悄声问老曾:“还没介绍吧?李队怎么知道那愣头青是总局派来顶包的?”
老曾还没回答,陈婕就听到李瓒懒洋洋地说:“新制服,全套在身,袖口衣领没褶皱,估计每天早晚用熨斗烫过。也就刚上任没两天的小屁孩能那么兴奋——陈婕你说你那制服褪色了没?”
陈婕低头看制服,是没那么平整,袖口还有点掉线,应该是早晨扫黄时不小心勾扯到了。
“咱分局也来了不少小年轻,您怎么就肯定是总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