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削水果时割到自己的手指了吧?这屋里根本没刀,而且格拉蒂妮的哥哥也没有水果吃。
“打扰您了,但——”雪花上前报告:“根据屋内的景象对方似乎在进行某种邪神的祭祀,目标割破了自己的身体,用血液绘制不详的图腾,最开始发现他的员工目前已经失联了,我尝试用破魔之箭破坏这栋木屋,魔力却消失了。”
雪花是一个处事十分稳重,甚至可以说是理性到极致的人,她和阿诗娅最大的不同在于,虽然双方都很有领袖魅力,但如果当初是雪花驻守乐园之城并遇到邪神教团,她并不会强行抵抗,而是尽可能进行救援减少损失,等待支援抵达。
假如遇见她必须拼上性命才能解决的危局,她会冷静思考自己是否有必要冒险,结果值得自己付出性命吗?如果判定为不值得,她就会放弃可能造成自己死亡的行动,判定为值得的话她也会义无反顾牺牲自己。
所以这样性格的雪花不会逞强,她判定格拉蒂妮的哥哥并不重要,不值得自己和兄弟姐妹冒着风险去屋内探索,在察觉到屋内某一刻蓬勃涌出的神之气息后,直接呼唤了她心目中最为可靠的存在,也就是现在已经赶到现场的都璐。
换成阿诗娅的话可能就会先尝试解决,以免让自己能够解决的问题打扰都璐。
都璐确实感受到木屋中传来了神明的气息,但股气息已经开始逐渐消散,若有若无,细细感知下又觉得这气息似乎和神格威势有所差距。
怎么回事儿?没听说格拉蒂妮她家祖上和某位神明有瓜葛啊?她伸指弹了一下坐在她肩上的小助手,对方差点直接摔下去,幸而扇动翅膀保持平衡才稳住身体。
“你的月光自带净化效果,可以试着进去看看,其他家伙就在门外等着吧。”银闪闪的妖精给出回复。
它也没有计较都璐的恶劣态度,默许了对方这种很难说是恶作剧还是刻意针对的行为。
都璐没说什么,她先是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噩梦龙叫醒,让对方注意一下,接着伸手凝聚出一把月色长弓,凝神屏气,下一秒蕴含月神之力的箭矢如彗星般冲向了小屋,其声势之迅猛直接将周围的色彩完全褪为银白——
一旁雪花流了一滴冷汗,她刚刚还在想自己朝着小屋射破魔之箭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太过头,但现在一看主母这番操作,顿时感觉自己还是太含蓄了,这是想直接把小屋轰平吗?
虽然看起来威势汹汹,但都璐还真只用了净化之力,她自认这种程度的攻击是打不死人的,然而伴随着空间的扭曲,更确切地说只是一错眼的功夫,都璐的箭消失了。
在这寂静的雪山之巅,只有都璐面前被箭矢冲击后形成的恐怖沟壑提醒着大家刚才发生了什么,而小屋安然无恙。
但这种扭转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一次屋内的邪异气息完全消寂,连先前若有若无的异样都察觉不到了,都璐不以为意,再次拉弓射箭,似乎准备先来个百十来发再考虑进去查看。
关键时刻还是小助手出声阻止:“对方已经没什么威胁性了,趁现在进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如果再来几次刚才的攻击,可能会错失一个机会。”
它这话真是莫名其妙,都璐表情不变随手将长弓化作双刀,嘱咐雪花她们在外接应后孤身上前,很快便看清了昏暗的屋中正有一个身影歪坐在地上,他背靠着桌腿,头颅低垂,双腿正对着都璐敞开,身上只穿了单薄宽松的衬衣以及看起来过于松垮的裤子。
与其说是衣服的尺寸偏大,倒不如说这个男人看起来太瘦了,原本合体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松松垮垮,对方的衣袖和裤腿各自被挽起一截,露出了消瘦苍白的肢体,大片的血渍在裸露肢体的四周绽开,仿佛那儿原先有几道可怖的伤口。
但以目测来判断,这个男人的身上并没有伤口,手脚都干干净净。
都璐转动眼珠,紧接着就看见了房屋内的布景,心中只觉悚然,难怪雪花说这家伙似乎在进行邪神祭祀,除去男人坐的那一小块地,墙上地上到处都被鲜血涂满了古怪的图案,像是生灵的喜怒哀乐,又似初生的大地或崩塌的末日,生命的希望与穷途末路的绝望混杂在一起,让这些已经沉淀为深褐的线条和图纹扭曲混乱,不过多瞧一眼就大脑空白,隐约间好像失去了某段记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儿,又想做什么。
这个时候,她提前在身上布置的月光魔法发挥了作用,银白色的光辉涌动着攀上她的面颊,都璐清醒了过来,她当即甩动一条藤蔓想要将屋内的青年拖拽出来,然而藤蔓在触及对方之前就发生了奇异的变化,自前端开始湮灭,她当即放手把藤蔓丢出去,最后藤蔓竟然变成了一枚小小的种子,静悄悄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魔法?她拧眉。
“不用再试探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要动用你的魔力,走过去直接给他两耳光。”小助手语出惊人。
都璐狐疑看它一眼,警告道:“你应该很清楚我在这里出意外会导致什么结果。”
小助手只让她上前,系统冷冰冰的声音直接在脑中响起——
【主线任务已更新,抓住前方的线索,唤醒陷入黑暗之国的命运。】
【任务奖励:初始之地的坐标。】
系统居然会更新建造度假村之外的主线任务?都璐倍感惊讶,而且任务奖励也不是几个问号,明明白白告诉她完成任务之后可以得到一个坐标。
“所谓初始之地,是指哪方面?”她问是这样问,人却已经大步上前,她这几步走得异常顺畅,没有任何阻力,直到她大力抓起男子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
啪啪,她给他两个巴掌。
都璐下手的力道不轻不重,主要是她怕自己下太重的手会直接把面前这人的脑袋给抽飞,虽然周围的环境十分邪异,可拎起面前这家伙时对方给她的感觉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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