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吼!他们再是王爷郡主也不会打仗,而朝廷再重视援兵一时半刻也来不了,这大雪的天到处堵路,兴许外头的地界都还不知道咱们这金城遭了殃,眼下我们却连守城的霍老将军都战死,狗屁马知府也跑了,王爷郡主又能干什么?唉!咱们还是没活路啊!”
人群中这样的声音一起,刚刚还有所聚拢的民心一下子又动摇起来。
于梵梵见状,赶紧示意东升过来,示意自家弟弟把圣旨捧在手里,于梵梵朝着下头高声大喊。
“将士们,百姓们,大家且看!”,紧接着把东升往人前一推,于梵梵高举大喇叭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着。
“这位乃陛下钦封的轻车都尉,领皇命驻扎金城,却因着不想靠裙带关系上位,非要从一名小兵做起,两年来他打磨筋骨,吃苦耐劳,巡视边关,与将士同吃同睡,战场杀敌,文治武功样样不缺,硬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凭着一腔热血,一步步成为了驻守虎口关隘口威武校尉。
而且此番胡狄大军袭扰我大齐,金城危机的消息,还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拼死带进城来的,可以说没有他,金城早就被敌军偷袭踏破了!
如今金城危,主将死,城中人心惶惶,余将军请莫要再隐瞒,宣旨吧,毕竟陛下早就令你接管金城,眼下正是你该担起责任,保家卫国、护黎民的时刻!”
听着亲姐抑扬顿挫的熟悉声音,望着下头乌泱泱的人,略过一双双希冀期待的眼睛,东升坚定的踏出一步,掀开了手中这道自己从未打算打开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东升念完,对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取出皇帝给他的兵符高举过头顶,“金城全体将士百姓听尔号令。”
于梵梵也跟着起身,高举起手中的打王金鞭,呼应着自家的弟弟。
“将士们,金城的百姓乡亲们,我们的家在这里,我们的父辈兄弟在这里,我们的妻儿子孙在这里,乡亲们,袍泽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时,我们半步都不能退!誓死不当两脚羊!誓死保卫我家乡!”
“呜呜呜,朝廷没有忘记我们,陛下没有抛弃我们!呜呜呜,我们还有将军,还有余将军……”,哪怕眼前的将军是那么的年轻,可他身上能有那般的气势,他们愿意相信他是有本事的。
众人喜极而泣,呼喝回应。
“保家乡,不当两脚羊!”
“对,保卫家乡,不当两脚羊!”
“奶奶他们王爷郡主的都不怕,我们这些苦哈哈怕个啥?兄弟们抄家伙,咱们跟外头的胡狄拼了!干他娘的!”
心情跟着激动的李文衡,满意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论起吃喝玩乐他可以,打仗他不行。
眼前有东升这小伙子能靠谱,他乐意后退一射之地,也跟着齐齐呼应,“大齐威武,余将军威武,保卫金城,守护家园,誓与金城共存亡。”
气势起,人心齐,东升趁机振臂高呼,“金城此刻由本将军接管,全城做好应战准备,尔与金城共存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万众一心之下,金城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接管城防,清点武器战备;
集合清整城中兵力;
动员城中青壮入伍参战参训;
清点城中粮食、冬衣、炭火等战略物资库存;
派出斥候队暗夜攀墙而下秘密突围,向金城外四方洒下人手突围求援;等等等等。
城中忙的热火朝天,而城外……
此刻城外匆匆聚拢的胡狄大军,三路主将都没能来得及大帐议事,更没来得及制定攻城的计划与时间,心里甚至还洋洋得意的想着,这无主将无上官的金城已然大势已去,此战他们必胜的时候,金城中却是人心齐聚,士气高涨。
外头风雪呼啸,于梵梵与李文衡跟在已经全面接管金城的东升身后上了城墙,望着远方风雪中隐隐绰绰,把整个金城团团围住的敌人营帐,于梵梵抬手接住空中飘洒是雪花。
“眼下大雪不停,敌人暂时没有动作,看似安稳,可不知为何,对方越是没有动静我的心里就越是没底。
东升啊,接下来咱们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我们要做好敌人围而不攻的准备,同时也得做好敌人会因为天寒拼死强攻的最坏打算。”
战略战术什么的,自己一个农科出身狗子并不懂,只是再不懂,没吃过猪肉,难道她还没见过猪跑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