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梵梵一边听一边想,一边脚步不停的跟着席茂山一路往军营里头进,他们特没往议事处理公务的军帐去,席茂山反而是把于梵梵带到了,上回她来过一次的谢时宴休息落脚的地方。
急切的表功,席茂山敲门便进,于梵梵跟着进来的时候,看到正急忙扯着衣裳从椅子上霍的站起身来,颇有些手忙脚乱的谢时宴。
在看到桌上摆着的药品,于梵梵心下了然,这货是受伤了啊。
见于梵梵抬脚进门,谢时宴急忙迎过来,挥手打发席茂山离开,他一脸诧异的看着于梵梵:“璠娘你怎么来啦?”
于梵梵却避而不答,只侧头看了看某人蜷着的右手,见对方脸色也不像是重伤,自家崽儿一时半也不会死了爹后,于梵梵点点头,“谢时宴,眼下你方不方便?”
“方便。”,谢时宴想也不想的点头,心里却发苦,璠娘对自己的态度,他可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可明明习以为常,自己为何还会难受?
不知谢时宴心思,得了对方的点头,于梵梵又左右四顾,“你这里方便说话吗?”
谢时宴闻言,又见于梵梵警惕打量的眼神,他的神色蓦地也跟着郑重起来,“有要事?”
于梵梵点头,“对,有要事!”
谢时宴沉吟片刻,干脆拉开被席茂山关上的屋门,站在门前示意于梵梵,“你随我来。”
于梵梵不疑有他,脚步跟随前头领路的谢时宴,走过来时的路,一直到了校场的时候,于梵梵才想问是要去哪里呢?前头的谢时宴猛地停住脚步。
“到了……啊!”
才开口,不料腰间横生来一只手,没等于梵梵反应过来,她只觉脚下一轻,耳边风声刮过,人就被谢时宴左手搂住,纵身飞跃上了校场高台边的瞭望楼上。
这里视野开阔,除了战时跟训练时,镇守将官会在这里观察外,平日里上头空荡荡的根本没人。
谢时宴把于梵梵带上瞭望塔,眺目四顾一圈确认安全,这才回头看向于梵梵:“这里很安全,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于梵梵也跟着左右四顾一圈,高高在上下头还是空荡荡的校场,占据绝对高度也不怕人偷听,的确安全,于梵梵忙就说出来意。
“其实也没什么,我来就是想找你打问一个人。”
“什么人?”
“西南节度使黄塘黄将军。”
谢时宴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看向于梵梵有些不解,“你打听他作甚?”
“这个你别管,反正你只说愿不愿意跟我说吧。”
心里虽然担心,面对她,自己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可说的,谢时宴缓和语气道:“你想了解他什么?”
“嗯……”,于梵梵沉思片刻,“你就跟我说说这个人的性格风评,还有你对他的认知看法呗。”
这是?
谢时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前一脸求知的人,舌尖诸多关切的话被压下,他想了想,最后给出总结:“黄塘此人,自大,且惜命!”
等了半晌没下文,于梵梵眨巴着期待的眼睛,“然后呢?没啦?”
见谢时宴摇头,说什么他们接触的也不多,自己知道的,他的看法就这样,于梵梵也是醉了。
这人!呵,说话还还真一如既往是简洁。
于梵梵也顾不上计较某人的惜字如金了,心里慢慢品着这货给出的评价。
自大好,自大的人一般都目下无尘,好大喜功,自己找这样的人谈和毕竟容易;
惜命嘛,惜命不就是怕死?这个,曾经自己亲历的那场僵局也可从中而观一二;
这样性格的人,对接下来自己要干的事情好也不好,她得回去慢慢琢磨琢磨对策,琢磨琢磨该从何入手怎么谈,眼下嘛?
见面前的人跟木头一样,没有什么再补充的了,于梵梵很光棍的打算就此离开,准备再从别的地方了解下这位荒唐将军后就进城去见上一见。
才想告辞呢,跟前的人却突然来了句让于梵梵措不及防的话,“繁璠,不管你想干什么,黄塘那人不能惹!对方毕竟是一府节度,再是打盹的老虎那也是老虎,你万不可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