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梵梵被这声咬牙切齿的声音唤回神来,于梵梵讶异的看向许大炮:“你怎么还没走?”
许大炮气的仰倒,“余氏!”,握紧的拳头捏的咔咔响。
见势不对,谢时宴跟东升齐齐停下手里的动作,瞬间起身就要朝于梵梵而来。
于梵梵见状,朝着他们暗暗摇摇头,看着面前努力压抑愤怒的许大炮,她心思一转,为了不给以后的路多添不必要的麻烦,于梵梵莞尔一笑道。
“许头,说来我做的都是些山野粗食,本以为是入不了像是许头您这样人物的眼睛的,不过既然许头您看得上,我呢也不是不能割爱。这样,若许头您实在喜欢,我倒是可以匀出一份饭食来,烤鱼一条,饼子两个,鱼汤一碗,嗯,看在您碗筷自备的份上,我也不要多,许头您随便赏我个一两半两的都行。”
“什么?还要钱?”,难道自己赏脸吃她做的饭食不是给她脸吗?怎么她还敢伸手问自己要钱?还一两半两的?还要他自备碗筷?
这蠢妇知不知道,半两银子,哪怕在驿站,他都可以买许多份这样的垃圾饭食!
“余氏,你还真敢要?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于梵梵依旧是那样的淡淡笑着,“呵呵呵,许头您是不是付不起?”
“开玩笑,老子会付不起这一两半两的小钱?”
丝毫不经激的许大炮心说,自己光在南城门口就收入了好几百两银子,眼下的腰包且鼓着呢,银票数的自己手都软,他堂堂押司,会吃不起这一两半两的寒酸饭菜?
他那是吃不起吗?他是肉疼!毕竟二两银子都可以买一只百多斤的豚啦!
许大炮心里恨,表情阴郁,谢时宴见状不对,一手烤鱼一手饼,谨慎的走到了于梵梵身边护佑,连东升都举着汤勺站在于梵梵身边另一侧,一脸的防备。
就在这时,一直盯着这边瞧,吃人嘴软,也是想存心看老对头笑话的仇爷走了过来,他朗声道。
“怎么回事?我说老许,你不在你自己个的地呆着,跑我这边来干嘛呢?还欺负人余大娘子?老许啊,不是我说你,人家余大娘子可不是人犯,你可别犯浑的仗势欺人!人家余大娘子可是边将遗孤,祖辈都是为国捐躯的英烈,人家背后可是有人的,兄弟,你可别乱来,如若不然可别怪兄弟我不讲情面啊。”
这话,仇爷是完全站在了于梵梵这边,一是二百两显露的好处,二嘛,自然是某个白胖子的功劳啦。
被死对头找上门来取笑,许大炮心里再有气,面对仇爷明里暗里的挤兑时也是哑了火,毕竟谁让是自己先主动找上门来的呢?
不想被看扁,为了赌心里那口气,许大炮翻了翻自己的腰带,愤愤的准备取出一两的碎银子,发誓要狠狠砸死眼前这特没眼色的余氏的时候,想了想又舍不得,最后手落在了一两碎银子的边上,忍着肉疼的,取出边上这颗约莫七八钱重的银角子,气呼呼的丢向于梵梵。
“碗筷爷没有,鱼汤可喝不起你的,只把饼子多个爷两块,这银子算爷赏给你啦。”
于梵梵正犹豫要不要弯腰去捡,从自己身上弹跳蹦跶到地上去的这块碎银的时候,边上的东升忙就动了。
一个箭步窜出来,捡起地上的银角子张嘴就咬了咬,一副检验银子真假的模样,又是气的许大炮肝疼。
人家东升却不在意,确认银子是真的,颠了颠份量也足够后,东升这臭小子还不怕再雪上加霜的气死许大炮不偿命。
人家用小乞丐的招牌笑容,拽着银角子,朝着许大炮团团作揖,“谢谢许头赏,小的这就给您备饭去嘞,您请好呗您。”
这十足酒楼店小二招呼客人的模样,也不知东升这臭小子是从哪里学来的,甭说,还真像是那么回事,撇开许大炮额角青筋直蹦的模样,于梵梵等人全都忍俊不禁。
分出一份饭食打发走了不请自来的许大炮,又目送仇爷离开,于梵梵几人分食剩下的饭食,好在她跟儿子饭量不大,倒是全吃饱了,就是四眼,也把倒在它专属碗里的鱼汤舔舐了干净。
剩下锅碗瓢盆的清洗,于梵梵可没惯着工具谢,自然是小手一挥让他卖力气去,自己把儿子交给弟弟照看,把四眼带来的野鸡在火堆上燎了毛,提着就去溪边清洗去了。
回头在溪边摘了把无毒的大树叶子洗干净,把腌制好的的鸡包包好,顺手挖了软泥巴裹严实,把鸡丢在火堆里埋好,于梵梵就忙去了。
茶吊子的水早就烧开,于梵梵先让俩小的洗漱,自己把人都赶出去,在帐篷里简单的擦洗了下,收拾利落,再拿茶吊子重新烧好水,把带着的水囊葫芦等器皿都用开水先烫过,毕竟刚刚装了生水嘛,烫完后灌满了开水,于梵梵就没再给壁炉里添柴火。
如今刚刚入冬,天气虽然凉,却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
加上壁炉烧到现在,帐篷里早就暖意融融的,加之帐篷里还有睡袋,壁炉中还有余烬,这些足够他们保暖。
一切都准备妥当,于梵梵招呼弟弟跟崽儿回来睡觉。
指着帐篷里被小车隔断的那床睡袋跟东升道:“东升,今晚你就睡这里。”
“我一个人睡吗?姐,那烨哥儿呢?”
于梵梵好笑,自己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把崽儿搂入怀里一起睡,当然是自己带着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