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一干站岗轮值的将士,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在眼前发生,讲真的,他们忍的很辛苦。
要不是此刻还在当值,要不是对方是他们大齐王朝赫赫有名的誉亲王,要不是碍着皇权,他们早就笑出声来了。
隐忍的老辛苦的一干人等,直到这对搞笑的父子俩上了马车,华丽的大马车渐行渐远了,将士们才一手扶着红缨枪,一手捂着肚子,紧绷到僵硬的脸皮子这才畅然的释放开来。
而远去的华丽大马车上。
“你个臭小子,死崽子,给老子说,你今日莫名其妙进宫去,到底给老子闹的哪一出?”
眼下在车上,周围没外人了,隐忍的厉害的誉亲王终于放下包袱,直接爆了粗口的质问儿子。
而与誉亲王相对而坐的白胖子李文衡,嘀嘀咕咕的一边抱怨自家亲爹的凶残,一边扭动伸展着刚刚自己被抓疼了的倒霉胳膊。
李文衡没好气的看了亲爹一眼不满道:“父王,儿子在你眼里难道就是一个不知轻重,专门惹祸的惹祸精?”
誉亲王两手一摊,“不然呢?”
李文衡气结,白胖手直锤身边畔的软凳,“父王,我可是您的亲儿子,亲哒,您可么可以这么看白我!”
看白他?他倒是想不看白他来着。
这要真是个蠢货也就罢了,可惜啊,自家这崽,还是个爱给自己惹祸的臭小子。
先前的时候,自己人在家中坐,事从天上来,从下人嘴里得知,自己这笨蛋儿子居然没事往宫里钻,还是直接见他那皇兄去了,老成稳重的誉亲王给急的呀。
生怕倒霉儿子给自己惹祸,那是最爱的小妾唱的小曲也不听了,当即打马就直奔皇宫来,却倒霉催的迟了一步,只在宫门口迎面碰到了吊儿郎当,扇着扇子出宫门的混账儿子。
一个照面,誉亲王就忍不住的直接动了手,眼下在车里看到蠢崽还这样,誉亲王只觉得手痒痒。
考虑到自己快四十岁的人了,就这么一个崽,独苗苗啊,誉亲王不得不捧着一腔老父亲的心数落教育儿子。
“你个混账东西,平日在外头乱来,为父也就不说什么了,反正万事有为父帮你撑着,不怕你惹祸。
可问题是你个倒霉孩子,为父教导过你多少次了,皇宫可不是你乱来的地方,你皇祖母、皇伯父也不是你乱来的对象!
你知道这背后的水有多深吗?你个蠢货就敢没头没脑的扎进去肆意妄为?
这是宫里,在陛下面前,能是你闹腾耍无赖的地方吗?本王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知事的玩意!!!”
李文衡一直忍着,听着自己的父王苦口婆心的数落,心哪能不动容?
可看着老父亲一直叨叨叨的,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更没有平日里在外人眼前的沉稳严肃,一副要数落到天荒地老的架势,李文衡脑壳疼的叹气。
“唉!父王啊,您又怎知,儿子这个样子不对?我的好父王啊,儿子很好!儿子这样,您又焉知陛下不喜欢?”
誉亲王看着眼前,精神面貌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儿子说出这样一番话,震的他当场就愣住了。
这,这还是他的崽?
趁着亲爹愣神,李文衡眼睛咕噜一转,心说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立刻招呼驾车的奴才停下,根本不跟怔愣的亲爹打招呼,一个转身就蹦跶下了马车,身影直接消失在了街面上。
动作之快,看得驾车的奴才都长大了嘴巴傻了眼。
刚刚那跑出残影的白胖汤圆,那速度,那利索劲,那还是他们家的小王爷吗?好稀奇哟!
而车厢内,回神过来,紧跟着撩开车帘要追儿子的誉亲王,看着儿子圆滚白胖的身影,灵活的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誉亲王摇头,却是笑了,笑容里有几分痛快与释然。
自家王爷平日里不言苟笑,眼下大街上,自家王爷如此畅然大笑?
奴才头皮发麻,却仍大着胆子回头问主子,“王爷,要去追小王爷吗?”
誉亲王闻言,大手一挥,面上故作羞恼震怒,“哼,这个逆子!且由他去!”,心里却想着,反正臭小子身后还有暗卫跟着,安全不用自己操心,他放心的很。
佯装恼怒的誉亲王给下人丢下这么句话,紧跟着就放下了车帘子,转身回了车厢,片刻后又从车厢里悠悠的抛出句,“走吧,回府。”,车厢内便再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