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跟公婆丈夫商议过了,要是这秦举人再补不齐房费,自己就让家里四个小子都找秦举人认字去,都去!
因此,对待秦举人,马大田一家子的态度都还算好,不像出租院子里的人那般,对待秦举人的态度那般刻薄无视。
面对马大田媳妇的询问,秦举人朝着对方嘿嘿直笑,而后转身看着于梵梵引荐道:“余大娘子,这位就是秦某跟你提起的马家当家大娘子。”
给于梵梵引荐完,秦举人转头又看向马大田的媳妇接着道:“呵呵,嫂夫人这厢有礼了,不知马兄现下可在家?这位是余大娘子,寻上门来是有要事相商,不知眼下可方便?”
见秦举人如此说,跟于梵梵相互见礼的马大田媳妇连连点头,“方便,方便,二位亲随我来。”
马大田媳妇让出大门,把他们往院子里请,秦举人却没动,反而直勾勾的望着于梵梵,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盯着她看。
马大田媳妇纳闷,于梵梵见状却瞬间心领神会,温和的笑着,很识趣的奉上刚才应承下来的五两银锭子。
银光在眼前闪过,秦举人连忙上前接过银子直往自己袖筒里塞,同时嘴里还连连笑道:“地方秦某已带到,就不打扰余大娘子的要事了,在下还有事在身,告辞告辞。”
说完秦举人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在场二位女士开口的机会。
开玩笑,他还欠着好几个月的房租没给呢,万一叫面前马家的河东狮反应过来,拉着自己要他先缴租,自己还怎么去喝早就想念的梨花白?必须赶紧走。
秦举人前所未有的利落,匆匆告辞,转身就跑,那是一点也不给门内外于梵梵与马大田媳妇反应的机会。
望着某人急匆匆,转瞬即逝的背影,于梵梵感慨。
呵呵,这是个有意思的人!
马大田媳妇看到秦举人那入袖口的五两雪花银,确认过眼神,是真哒!
她的眼神蓦地闪了闪,倒是没想着追债,房租啥的毕竟她还有别的打算,不过银子啊,送上门来的银子!
马大田媳妇看向于梵梵的目光都哔哔放亮,仿佛看到了移动的银锭一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热络起来。
于梵梵目送秦举人远离后,才转头,看着门内马大田媳妇盯着自己两眼发光,脸上笑容比刚才热切了十分的模样,她心下好笑。
只要这家男主人真在刑部大牢地牢当牢头,自己所求之事就成了三分了,也不枉刚才自己不嫌秦举人急迫,故意露白银钱的举动了。
“这位余大娘子是吧?快快请进屋,快。”
热情的把于梵梵引进门,马大田媳妇探头出去,看了眼外头无人经过的小巷,收回视线后利落的把大门一关,转身就笑的殷勤的把于梵梵往屋里引。
把人引入到厅堂屋里下首的太师椅上落座,马大田媳妇嘴里热切的招呼着于梵梵,“余大娘子这边请,请坐。”
于梵梵来可不是跟人客气喝茶的,忙打断对方,“马家嫂子有礼了,小妇人冒昧上门打搅,还望嫂子别介意才是。”
“呵呵,不介意,不介意,你坐,你坐,看我,我这就去沏茶。”
“嫂子您别忙活,嫂子,小妇人今日上门叨扰,是知道您家当家的马大哥在刑部衙门当差,这才舔着脸的特特找上门来有事相求,不知马大哥可在?”
其实不用于梵梵明说,马大田媳妇心里有有谱了,毕竟这些年来上他们家来的陌生人,十个里有九个都是同样的来意,她岂能不知。
说来,别看自家是干的是不入流的行当,可架不住家里公公出息,是刽子手,丈夫出息,是刑部牢头,家中世代虽不能科举,家底子却丰厚着,足足有二三百两呢!
这些可不仅仅是老公公跟自家男人,还有大儿当皂吏得来的俸禄,绝大多数的银钱,都是如眼前这样的人做出的贡献。
知道又有好处上门,马大田媳妇心痒痒的,却还记着丈夫的叮嘱交代。
不知道哪些忙能帮,哪些忙不能帮的她,赶紧招呼于梵梵落座,嘴里嚷嚷着别客气,请稍坐她去泡茶云云,人却撇下于梵梵利索的转身离开,直接往东屋去。
掀开门帘,穿过花厅,进入东厢,转道卧室,马大田媳妇就朝着在屋里歇息的丈夫,伸出了激动的小手手。
“当家的,当家的?你醒醒,快醒醒……”
感受着身上不断落下的巴掌,虽不疼,却频繁,惹得他根本睡不好,马大田烦躁的很,很是没好气的抬手挥开作恶的根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个臭婆娘,老子上夜值班呢,你哼哼唧唧的也不让老子睡个安生觉,你想干嘛?”
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