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給江霧打視頻時叫苦連天,江霧讓他自己捏捏腿,不然第二天更難受,夏裊卻癱在床上,像一灘果凍泥,給江霧演示什麼叫做一根兒手指也動不了。
江霧看著夏裊難受的樣子無奈,好笑又心疼,遲疑著問「要不。。。我偷溜進學校陪你?」
聞言,夏裊一下來了精神,從床上詐屍坐起,把室友都嚇了一跳,可看著室友們好奇的眼神,又想著來往的路,夏裊又泄氣了「算啦,我忍忍就好啦,跑來跑去很麻煩的。」
其實江霧說的辦法夏裊很心動,寢室這個小床擠擠也能睡兩個人,學長查寢也不會管寢室是否多了個人,只要沒少人就行。
但要是江霧在這裡睡,第二天有早課就要從這裡橫跨到京大,路程直接翻倍。
夏裊雖然想念江霧,卻也不捨得折騰對方。
夏裊拒絕後,江霧也沒再提,兩人嘀嘀咕咕聊了一會兒就掛斷了電話。
寢室熄了燈,大家都沉沉睡去,折騰一天,體力消耗得厲害,這會兒沒有誰還能當夜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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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如江霧所說,夏裊只覺得全身都被碾了一遍,連下床邊的扶梯都顫顫巍巍,動一步要緩好幾十秒。
有位臂力強勁的舍友乾脆緊握著扶手把自己吊到了地面上,總之苦了手臂也不能再折騰酸痛的腿。
只是躲過了床的扶梯,還有寢室樓梯等著他們。
夏裊的寢室在最頂層,六樓,可想而知下樓梯帶來的酸爽程度。
軍訓第二天的難熬程度不亞於第一天,就連先前對軍訓有些期待的學生都開始叫苦連天。
勉強熬過艱苦一天的夏裊在晚間洗完澡後接到江霧的電話,讓他開寢室門,一打開便瞧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霧霧!」
夏裊沒忍住,一個猛撲上去抱住了江霧,江霧沒被衝擊力影響半分,牢牢回抱住了他的寶貝。
音樂學院除了大一軍訓的學生不能隨意進出校門,其餘年級的都行,學校管得不嚴,這會兒八九點還有學生在往小吃街去。
學生們進進出出的,也不看學生證,沒人能瞧出江霧不是音樂學院的人。
就這樣成功混跡了進來。
音樂學院的宿舍都是上床下桌,江霧接了一位已經上床的室友的椅子,坐好後讓夏裊把腿放上來,幫著捏腿放鬆。
夏裊一邊齜牙咧嘴地喊痛,一邊問江霧「不是說了別來嗎?多麻煩啊?」
江霧卻不以為意,只道「明天又沒早課,我來陪陪你。」
他也知道夏裊雖然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念著他,巴不得他天天窩在著狹小的寢室里守著他。
笑著的嘴角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室友們看了各自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見了果然如此的意味,哪有誰家兄弟這樣親密的,即便是親哥哥也做不到江霧這樣吧。
等到十點多查寢時,夏裊讓江霧躲到浴室去,江霧乖乖聽話,等到查寢的學長點完名又出來,和夏裊擠上那張小小的床上。
兩個大男生擠在一張床上實在有些局限,連翻身都艱難,江霧把夏裊困在靠牆那一面,兩人緊緊擁著,夏裊低低地笑出聲來,在黑暗中湊到江霧耳邊聲若蚊喃「霧霧,我們好像在偷情。」
江霧眼皮一跳,剛想糾正夏裊別胡說,嘴唇上便覆上一陣溫熱軟意。
被挑起興致的江霧忍不住回應,一邊還要注意著壓低聲音不被室友發現,等到兩人氣息微喘地分開,江霧在黑暗中看著夏裊亮亮的眼睛,想,可不就是偷情嘛。
隨即,大手蓋上夏裊的眼睛,佯裝嚴肅命令道「閉眼,睡覺。」
夏裊聽話的合上眼,長而卷翹的眼睫從江霧手心划過,留下一道細微的癢。
等到身前人呼吸平穩,江霧也跟著閉上了眼,懷裡抱著他的小月亮,比前一晚睡得安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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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樣的縮在小床上親昵相貼的夜晚只有一次,江霧的專業課程多,其餘幾天再也擠不出時間來陪夏裊。
就連周末都被學長帶著去參加商會,忙得不可開交。
夏裊雖有些微失落,卻也沒有太任性,他知道江霧現在這麼忙是為了誰,不會耍小脾氣,整天纏著對方,更何況他也是個男孩子,小傷小痛的忍忍便過了,哪需要江霧成天哄著。
這幾天樂隊小群里因為他軍訓的事情也一直熱鬧著,另外幾個人每天都養欣賞一番夏裊滿地打滾、陰暗爬行的嚎叫。
不過天公作美,似看他們辛苦,在軍訓第二周的周二開始就下起了雨,雨勢還不小,並且連綿幾日都不見停。
學校的進程都是安排好的,也沒辦法推後,後面幾天的軍訓只能取消,但軍訓匯報演出還沒結束,外宿的學生也暫且不能離校,得等到最後一天。
更何況學校領導都想著萬一中途雨停了,還得把學生們重拉回操場接著訓練呢。
可惜,老天沒讓學校領導稱心,倒是如了學生們的意,這雨一直到軍訓匯報演出當天才便小,趁著雨勢不大,學校抓緊時間將演出進行完,這次軍訓堪稱音樂學院史上最輕鬆的一次。
匯報演出當天正好是周五,直接接著三天半的假期,夏裊美滋滋地收拾好行李,給江霧發了信息,江霧讓他乖乖在寢室里等,上完課就過來接他。
室友們約著出去玩了,問夏裊要不要一起,夏裊搖了搖頭,讓他們去,說自己要等哥哥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