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霧看著身旁雀躍的少年,覺得他的啾啾是天生適合這樣地方的人。
曾經夏裊覺得他是為舞台而生的,但江霧卻覺得夏裊才是,有足夠的天賦和努力,並且性格熱情,享受舞台,這樣的人就是該站在聚光燈下,讓台下所有的歡呼尖叫都是為他而來。
兩人閒逛著逛到了琴房,音樂學院占地面積廣,擁有一整棟樓的琴房。
簡直是獨屬於夏裊的天堂,可惜他剛報導,還沒拿到學生證,不能憑藉學生證使用琴房。
江霧看著他遺憾的小表情,有些好笑,安慰道「等到開學,練到你不想練。」
「才不會。」夏裊仰頭回望江霧,他的身高在高二就停滯了,一直邁不過179的坎兒,到現在都和江霧差一大截兒。
但對於這個身高差江霧似乎挺滿意的,總愛從身後抱著夏裊,把下巴墊在夏裊的腦袋上。
像是抱著一個獨屬於他的巨型玩偶,江霧愛得不得了。
報導的事情都弄完,校園也逛得差不多,江霧就帶著夏裊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還順道去市買了些菜,長大成人,也意味著要開始考慮生活開銷了,這個對於江霧來說很是得心應手,節省開銷,要從自己做飯開始。
不過這個技能只能交給江霧,夏裊全然沒有做飯的天賦,他那雙手只能在琴鍵上飛舞,切菜都切不出好看的形狀,頂多能讓完整的菜變得零碎。
這還是他們家的第一頓飯,江霧不想敷衍,準備得很充分。
等到一桌美味上桌,也意味著他們的生活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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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小樂隊幾人都在學校安頓好後,就開始籌劃著名尋找樂隊練習室了。
但想在寸金寸土的京市找到便宜且不是很打擾周圍鄰居的房子有些困難,這個問題困擾小樂隊成員長達一個星期後,被江霧解決了。
江霧進校便認識了一位直系學長,學長還是京市本地的,家裡有點小錢,在郊區有套小樓,空著的,本是想隨便讓江霧他們拿去用,但江霧執意要給租金。
學長就意思著收了一點,幾個人平攤下來比在小縣城租的那間練習室還便宜。
夏裊說得找個機會好好感謝一下這位學長,江霧卻說不用了,他已經謝過了。
察覺有些奇怪,但夏裊沒有深想,他從來都是信任江霧的。
周六江霧拿了鑰匙帶著幾人去看房子和歸置樂器。
祁邂逅站在空曠的獨棟小洋樓里,意外地驚呼「江霧,你學長有點東西啊。」
能在京市有一套空著的小洋樓,可見家裡背景不淺,江霧能在開學一周就跟這樣的人結交,也是很厲害了。
江霧只淡淡地回答「商學院大家都多少有點背景」,說完看著撒歡的夏裊,唇角浮現淺淡的笑意。
他想要為夏裊構建一座烏托邦,勢必要在大學拉攏人脈,拓展關係。
江霧沒有很好的家世背景,一切都要靠自己打拼,但他願意為了夏裊去做這些,也願意陪夏裊在舞台上肆意。
小洋樓里雖沒置辦家具,但可見有人按時清掃打理,地面牆面都很乾淨。
幾人把樂器放好就先離開了,之後來的日子只多不少,不急於這一時。
讓夏裊最開心的還是幾個人能繼續聚在一起,為夢想奔赴,年歲漸長,初心卻沒變。
只是當晚吃完飯回家後,夏裊的情緒卻不似去小洋樓時那麼高漲。
桃花眼裡出現了罕見的茫然,看著這偌大的城市,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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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裊雖然天真,一直保持著孩子心性,卻也不是什麼人情世故都不懂的溫房花朵。
他知道江霧幫他們討來這個地方,一定是付出了些什麼,無論是什麼都讓夏裊感到無力,在江霧毅然決然選擇學金融類專業時,他就有些許愧疚。
夏裊能感覺到江霧在竭盡全力為他付出,但夏裊更希望江霧自己是快樂的。
一直到回到他們的小窩,夏裊都處於情緒低沉中。
江霧原本是想等著夏裊自己湊上來跟他小聲嘟囔抱怨的,可是等到兩人洗完澡,躺在床上也沒等來。
以前夏啾啾有什麼不開心的都會直接告訴他,這還是第一次把心事兒藏在心底。
只是夏裊不知道,他壓根兒就不是能藏事兒的性子,那點低落和沮喪全都顯現在臉上。
江霧看著背對著他縮在床沿邊的夏裊,一把合上手裡厚實的專業書,將人懶腰摟抱住,拖拽到身邊。
牙齒輕磨了下男生薄薄的耳廓,有些癢,惹得夏裊伸手阻擋。
「霧霧,幹嘛呀?」
「我才要問你,夏啾啾,小臉垮了一路了,在想什麼?」江霧的手鉗著夏裊的下巴,不讓人躲。
在那雙清透如冰山融水的眼睛注視下,夏裊果然沒招架住。
但他又覺得心底疑慮的事情說出來對江霧是種侮辱,莫名不敢再看江霧的眼睛,小聲咕噥「霧霧,你是不是。。。是不是答應了那個學長什麼?」
問出這話後,夏裊心底還淌過一絲酸澀,他不知道如果江霧說是的話,他該怎麼辦。
垂著腦袋自顧自難過的夏裊沒瞧見江霧臉上浮現了一抹感到荒唐、又覺得夏裊可愛的笑。
夏啾啾即使聯想到這一處,也沒有理直氣壯地撒潑向他討要說法,反而憋在心裡直到他追問才說,還一臉像是自己錯更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