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出前,冉笑卉让樊凌皓驾着一辆马车去接了两位老祖和里正。冉裕书则是驾着另一辆马车载着冉福礼、李氏和冉笑卉。
李氏没有按照马大夫的交代卧床休息,因为她实在担心冉福礼过堂时候的刑罚。在她的坚持下冉笑卉只好让步了,她在马车里铺了厚厚的几层被子,然后让李氏躺在上面,这也就相当于卧床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很快就来到了县衙。而此时县太爷正恭敬地站在自己的后衙内,在他面前坐着一个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那男人一身华服。虽然脸上已显出老态,但是他无意中全身散出的那股威严之势让站在一旁的县令暗感心惊。
“大人,冉家村的里正有要事求见。”
县太爷听到下属的话后,连忙告辞走出了后衙。他从来没觉得能离开后衙,自己的心情是这样的好过。
他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武祥王朝的一个丞相吗?自己见到他怎么比之前见到自己皇朝的九皇子还要心惊胆跳的呢?
“草民冉家村里正冉福明,携冉家村众人见过县尊大人。”
看到县太爷到了大堂之上,冉福明带着众人跪在了堂下。
“原来是你呀。衙役来报说你有要事,是何事啊?”
对于让自己了一大笔横财的冉福明,县太爷的态度还是很和蔼的。
“大人,是这样的……这两位就是我们村里德高望重的老祖,他们今天也一起来为冉福礼求情来的。”
里正冉福明将冉家断亲一事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说了出来,最后还特意点出村里的两位老祖是来求情的。
“原来如此。虽说有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求情,可是凰炎律有规定的,刑罚是不可全免。刑罚是要执行,不过本官酌情判决:冉福礼鞭刑三十,配本县附近砖窑服刑三年,以抵……”
“慢着。”
不等县太爷说完判决,一个低沉的男音打断了他,随后刚才在县衙后面的中年人也现身出来。
“苟县令,本相以为这冉福礼无需接受这一刑罚。”
听到云丞相的话,县令一时为难了,而跪在堂下的冉福明一众人等更是懵圈。
冉福明、冉福礼两人互看一眼,眼神交汇之后冉福礼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此人。
“这…。。。云丞相?按我凰炎律,这冉福礼要求断亲,属不孝父母之大罪,必须受到相应的惩罚。”
“这冉福礼本来就和冉家没有关系,何来断亲一说?既无断亲之事,何来惩罚?
苟县令,本相今日前来本就是为了本相流落在外的幼子之事,经本相百般查证,这冉福礼就是本相失散多年的幼子。”
云丞相的话不亚于一个深海炸弹的威力。冉福礼好像这一刻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都得不到冉老头夫妇的喜爱了。
以冉老头两口子的秉性,不是亲生的,怎么会喜欢呢?
云丞相看着众人的反应,接过吕管家递过来的玉佩以及典当票据和当铺小二写的供词,一起交给了苟县令。
“这些都是本相此次前来收集到的证据。刚好冉家村的老人们也在,县令可以询问他们,必定可以得知冉福礼的真实身世。”
说完云丞相看向了跪在堂下的两位老祖,等着他们确认冉福礼的真实身份。
“二爷爷、三爷爷,我真的不是爹娘亲生的?”
此刻冉福礼心里也不知道是何感觉,有喜、有悲?但是唯一急切的就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不等县令问话自己就转头询问起跪在身边的两位老祖了。
二祖抬头看着云丞相和冉福礼有着五分相像的面孔,心中立刻明白了。今天在这公堂之上,冉福礼的身世是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他犹豫片刻后解答了大家的疑问。
“是的、是真的。福礼你不是老二亲生的孩子,你是被老二一家捡回来的,那时候你只有三四个月大。
还记得当时福义满月,在咱村摆完满月酒,刘氏非得回娘家再摆一次满月酒。那天他们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因为啥事耽误了时间,眼看着天就要全黑了,老二一家就走了偏僻的小路。
而你当时就被放在路边上。或许是你们的缘份吧,他们经过的时候你大哭出声,当时老二和刘氏心软就将你捡了回来。
那时你身上除了裹着你的小被子就是一块玉佩,再无其他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我们也无法找到你的亲人,所以没办法把你送回家。
当时我们决定把你养在冉家村,全村这么多户人家,即使一家一口饭也可以养大你,大家就轮流给你口饭吃就行。
最后还是老二媳妇刘氏主动站了出来,说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刚好福义刚出生她奶水还充足,不如就让他们家养你。
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觉得这样再好不过,所以老二就把你抱回家养着了,一直到了现在。”
听完二祖简单的叙述,冉笑卉觉得自己真的是遇到了级大的狗血事件,也没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想竟然会成真。哈哈!看不出来啊,自己还有预见真相的能力啊?
尤其是听到二祖说出当年冉老头收养爹时候的经过,冉笑卉觉得当时冉老头他们一定是看到了那玉佩后,就开始打定了收养爹的主意。
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那玉佩,将它据为己有。毕竟一块玉佩的价值和养一个孩子差得太多,冉笑卉不由得嗤笑着冉老头的贪婪。
“苟县令,本相相信你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那冉氏夫妇收养了我儿,把我儿的贴身玉佩卖与当铺换了八百两的银子,却不善待我儿并且长年虐待于他。
在我儿最苦之时逼其分家不算,还将我儿应得的家产以为其女治病为理由全数骗走。
如今更是几次三番的胡闹,逼得我儿不得不以断亲来保护自己妻儿的性命,本相没有去找他们算这笔帐!就已经格外开恩了。现在我儿何罪?”
云丞相开口怒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