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本案已经明了,本官判决如下,第一:冉刘氏、冉张氏、冉福仁三人非法贩卖已分家女童,各罚银十两交于衙门,并各打三十大板以示惩戒!
第二:冉刘氏三人要归还何财主买女童的八十两银子,并二十两银子的赔偿!
第三……”
“冤枉啊,县太爷冤枉啊,草民明明只收了六十两银子啊,没有收八十两啊?”
一听到无缘无故多出来二十两银子,冉老太惜财如命的本色立刻挥了出来,还不等县太爷说完,就打断了县太爷的话。
“禀告县太爷,是八十两。她儿媳妇冉张氏提前拿了十两,冉张氏的哥哥张长胜也拿走了十两,再加上冉刘氏拿走的六十两,是八十两没错的。”
听到何财主的话,冉刘氏立刻瞪着冉张氏看,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张氏。
“冉张氏,何财主说的,你可认?”
听到又多出一人,县太爷还是愿意多说两句的,这无形中又为衙门创收了十两银子啊。
“草民认、草民认。”
对于张氏这种只会在背后倒是非的软骨头,都不需要使用手段,早在一进衙门到了大堂的时候就已经吓怕了。此刻县太爷问话,她立刻招供了。
“既然如此,本官重新判决。
判决如下,第一:冉刘氏、冉张氏、冉福仁、张长胜四人非法贩卖已分家女童,各罚银十两交于衙门,并各打三十大板以示惩戒!堂下衙役即刻捉拿张长胜归案!
第二:冉刘氏四人要归还何财主买女童的八十两银子,并二十两银子的赔偿!
第三:冉福仁无辜殴打冉笑卉,赔偿十两银子为其治病,再加打十大板以示惩戒。
第四:非法贩卖人口属本朝重案,按律剥夺冉刘氏、冉张氏、冉福仁、张长胜四人嫡系亲属三代内参加科考的权利。”
当县太爷宣布完判决后,冉老太三人已经完全瘫在了大堂上。此时的冉老太等人哪里还顾得上自家孩子不能科考的事情,他们现在关心的是属于他们的那几十大板。
看着衙役手里那厚厚的木板,打在身上还不知道有多疼呢。
“福礼、老二呀,娘错了,你给县太爷求个情吧,别打娘了成不?啊?你个丧良心的呀,我养你这么大……”
“肃静!再敢大喊大叫就以咆哮公堂治罪!”
对于冉刘氏那咋啦啦的嗓子喊出的声音,县太爷是真的无法忍受,还不等冉老太说完,就制止了她。
冉老太别的不知道,这咆哮公堂可是知道的,那是可以判流放的重罪。听到县太爷如此说,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老老实实的跪着,哪儿还敢有一点泼妇的样子?
而县太爷已经派了数十衙役拿着判决书去了他衙下的各个村子,至于冉家村还特意多派了一个衙役。
一是将判决结果张贴在村口,给世人提醒;二也是让衙役将自己说冉笑卉及冉福礼是孝子的话婉转的告诉百姓;三是让去冉家村的衙役奉命将罚银带回。
当冉老头在家中听到县太爷的判决后,如同当头一棒,打得他整个人都蒙了,晕晕乎乎的找到了老三和老四要求他们出钱无果后,冉老头到了老大家的屋里,好不容易把地契找到,全都交给了衙役。
十三亩良田最后折价一百三十两,一百两还给了何财主,三十两是三人的罚银!
至于给冉笑卉的看病银子,早在衙役去冉家村之前,冉笑卉就表示自己不需要,看在那点血脉上就免了吧,当是她爹给奶奶出的看伤银子了,毕竟大板打在身上会有伤的。
对于冉笑卉的以德报怨,以及她的慷慨和宽广的心胸,县太爷是着重的大力表扬了一番。同时还宣布她是孝子、其父更是百年难见的大孝子,否则也教养不出如此这般的女儿来。
冉笑卉心里明白这是县太爷在跟明于氏示好呢。有了他的这话,冉笑卉一家四口在村里才能不受影响的生活下去。
否则就今天的这个官司,即使输的是冉老太,但是一个孝字就可以逼得冉福礼一家四口无法在冉家村生活下去,她这次欠明于氏的人情是欠大了。
最终在三人被分别打够了三十和四十大板后,冉老头从镇子上雇了个驴车将三人拉回了冉家村。
至于另外一个犯人张长胜在交了二十五两银子的罚银后,免去了三十大板的刑罚也放走了。
不过他临走前还叫嚣着要去冉老太家里讨要这二十五两罚银呢。
他觉得既然冉老太当时同意了的,那这罚银就该冉老太出。要不是冉老太不同意他也不会被罚,现在没有要冉老太对他做出赔偿就算好的了。
果不其然三天后,张长胜带着兄弟七个到了冉老太家里,收刮走了所有值钱的玩意儿,还把冉老太给冉莲准备的嫁妆也拉走了。冉家老宅算是彻底的成为冉家村的笑料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冉老头将冉老太三人拉回家后,找到马大夫买了伤药,回来给三儿媳妇和三儿子,让他们帮着擦下,谁知……
“我才不去给他们擦呢,疼死他们才活该呀,好好的非要瞎闹。那卉丫是招他们还是惹他们了,非要把人卖了,当时卖人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给我们也分点银子啊?
现在有事想起我们了?呸!活该!他们现在可是罪人,您老也别忘了我们已经分家了。现在想来还好当时分家的早,要不我家全儿都没办法参加科考了。”
冉福义一听冉老头让他去给老大擦伤药,立刻炸了。好好的一个家,要不是老大媳妇闹腾会有这一出吗?活该!
“你!你!我……”
冉老头听到三儿子如此绝情的话,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是爹,你别怪我三哥这么说,这事都是大嫂闹得。分好处的时候她娘家都分到了,可是我们却什么都没有,现在倒霉了倒要我们媳妇伺候了?没有这个道理啊。”
“噗!”
本来就气急的冉老头在老四儿子再添了一把火的情况下,终于喷出了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