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巨常与保定帝同行出宫,拒了轿子,各骑上一匹骏马,边走边聊。
亚楠村人正候在宫外,见大哥与皇帝同行,不由激动万分。
波牛更是与有荣焉,为自己的识人之明感到深深的骄傲。
他们学着杂剧里的桥段,笨手笨脚地向着保定帝叩拜。
保定帝问道:“他们是?”
杨巨常介绍道:“陛下。他们是和夷族人,曾经于臣有收留之恩,王妃一案也出过力。”
保定帝道:“好。当赏。”
波牛像条狗一样,兴奋地滋尿,皇帝还没具体说赏什么,他便甩着尾巴高喊“谢主隆恩”。
叫保定帝哑然失笑。
可惜是生不逢时,处在大理国,若是生在大清国,波牛怎么也能混上个殿阁大学士、总理大臣之流。
二人继续前行,保定帝忽然叹道:“大理自义贞之乱起,已经太平十载。没想到近日来又是飞来横祸,祸不单行。”
杨巨常道:“此番大理城连番人祸,臣以为祸非飞来,乃病从内起。”
保定帝道:“知之为病,奈何却无良药。”
他这十几年在位,虽然朝纲为高氏所掌,但他并不昏聩,只是高氏大势已成,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求神拜佛,希望高氏能念在两家世交,忠心依旧。
如今虽然已经平叛,但军心未齐,好不容易重新执掌军权的段正淳却又突遭横祸。
以至于他迟迟下不定决心出兵鄯阐府。
鄯阐府一日不能收归段氏所有,残留的高氏子弟便都会是祸乱之根,便似当年的杨允贤、杨义贞父子。
杨巨常道:“臣以为,大理段氏以武起家,昔年先祖思平扫荡南疆,号令蛮部莫敢不从。后人仁德慈悲,轻慢武备,乃至军权旁落,方才招致此祸。”
保定帝道:“我当如何?”
杨巨常道:“陛下应该亲掌军权,重振京营。”
保定帝道:“善。”
二人不再言语,快马加鞭朝着镇南王府而去。
那日段正淳受童姥一击,被剑鞘击中胸口。
劲力透体,擦着心脉击中了他的胸椎,虽然性命无碍,但自胸口以下的部位,却再无了知觉。
经此一难,刀白凤也顾不上对段正淳的怨怼,每日贴身照顾床前,夫妻关系反倒好了起来。
此时刀白凤正俯身为段正淳修剪胡须。
她虽人到中年,腰肢丰满纤美,肉而不赘,衬托地丰腴的臀部高高隆起,好似细枝上结出一颗硕大的蟠桃。
加之她几日辛劳,钗横鬓乱,憔悴的妇人风情更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比之未亡人亦不遑多让。
段正淳闻着近前娇妻的体香,不由心痒痒起来,伸手抓住了刀白凤的手,放在手心揉搓起来。
“凤凰儿,我……”
刀白凤道:“你有心,还有力吗?”
段正淳浑身一僵,不禁颓然。
刀白凤也知道不应该嘲讽他,只是她这些年对段正淳冷嘲热讽惯了,一时却很难再改回来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房门忽然敞开,保定帝走了进来,道:“淳弟,你看谁回来了?”
杨巨常的声音随后传来:“义父。”
段正淳闻言大喜:“常儿回来了?好好,平安就好。”
杨巨常走入房来,先后给义父义母拜礼,接着挤出两滴眼泪道:“都怪常儿无能,害义父……”
段正淳道:“不要自责,是为父命里如此。”
杨巨常走到床边,将手指放在段正淳脉搏上,又按压了他几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