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视角看，成箫唇线紧抿，眉微微皱着，可能是太过投入，眼神里既没了轻佻，也没什么暗锋和冷光，变得简单。
“我叠东西。”成箫舔了舔唇道，“等会儿，快好了。”
6玖年自下而上，看着成箫的指尖灵活地翻挑，随意扯下的草稿纸在他手里渐渐有了形状。
“这是……”6玖年认出了叠纸的模样。
“小狗戒指。”成箫道，“手给我。”
6玖年美滋滋把手伸过去，快到成箫面前时，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惊，往回缩了缩。
成箫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躲什么。”
“早就现了。”成箫淡淡道，“说吧，收起来了还是丢了不见了。”
6玖年舌头顶了顶腮帮，破罐子破摔：“没收没丢。“
“我扔了。“
成箫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扔了？！”他震惊道，“钻是小了点，但那是钻啊，不是石头块儿啊。”
“钻戒你都扔，到底你是富二代我是富二代？”
“我不给了，你坐一边去吧。我拿给饭饭戴都比给你戴划算。”
6玖年一见某人要收回礼物，急了，坐正身子抓着成箫手臂求情道：“，得给得给！”
“给我我天天带，我走哪儿带哪儿！”
“那我钻戒呢？“
“我赔！我赔！”
6玖年拉着成箫手，往自己手上搭：“哪儿有送出去的东西收回去的，你给我戴上，快点的。”
成箫逗人逗够了，才捏着6玖年的手指，轻轻将大了一圈的小狗戒指套在6玖年指尖。他起身，到书房拿了笔，握着6玖年的手腕，仔细给小狗图案填着色。
“绿耳朵？多丑啊。”
“我还是拿回……”
“好看！”6玖年捂着手警惕道，“特别好看。”
大功告成后，6玖年还坐在沙上捧着自己的手看，嘴上说着丑，手上却宝贝的不行。
成箫看着他没忍住笑了，按住了6玖年脑壳：“别研究了，早点睡。”
6玖年拨开他的手，小声问道：“明天周六啊，你还上班？“
“嗯。最近……有点忙。我明天晚上估计会会回来的比较晚，太晚了也可能就不回了。”
6玖年心里忽然陷下去一块。
不舍。
这种情绪对他已经不再陌生，起初他不知如何应对，而现在他已经学会如何不着痕迹遮掩。
“没事。”他笑道，“我等你电话。”
他低头敛目，拨弄着小狗的耳朵，语气平和。
“你先去洗澡吧。”
成箫看了他片刻，随即点了点头，走向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