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路花覆著面膜,有點艱難地咀嚼了一會泡麵,看起來有點兒不理解,看看於叢,又看看站在門邊的姜清晝。
「老闆。」6路花放下泡麵,「你怎麼都不來做頭髮了?」
姜清晝說:「沒什麼時間。」
「你過年前要是有空來一趟吧?」6路花瞟了臥室里忙著疊衣服的人,「我們店長說給你打折。」
「不用。」姜清晝抱著手站得很直,似乎覺得有點生硬,「有時間就去。」
6路花感慨:「一般這麼說就是沒時間了。」
姜清晝沒接話,看向於叢臥室里的那幾盆綠植,灰綠灰綠的,沒什麼生氣。
「誒。」6路花壓著聲音問:「姜老師。」
姜清晝眉心跳了跳,聽見6路花鬼鬼祟祟地問:「於叢這兩個星期都不在家啊。」
「他為什麼不直接搬過去呢?」她真誠地發問。
姜清晝語塞,感到陣突如其來的尷尬。
「啊!」6路花瞭然,「不會是因為我和楠哥,放心不下我們。」
姜清晝一時無語,不知道怎麼評價。
6路花放下泡麵桶,扒著門:「可是你們都這麼久沒見了,不會想同居嗎?」
姜清晝沉默了幾秒:「他可能不太願意。」
「啊?」6路花輕呼,「為什麼?這有什麼不好的嗎?」
姜清晝神色變得有點深,只是看著於叢忙亂的背影。
「好怪。」6路花搖頭晃腦,「怎麼會不願意同居呢?」
姜清晝被同居這兩個字念得有些頭疼,眉心跳了跳,沒說什麼。
於叢的背包款式都很相近,像他看姜清晝的衣服皺巴巴的,姜清晝看到的包都是統一的、基礎的剪裁,加上兩條偏寬的背帶。
他背好包,順手拿了頂毛線帽,站在姜清晝面前:「我好了。」
6路花有點哀怨:「我怎麼覺得我像是留守兒童呢,你和楠哥都不管我?」
她說完,正好對上姜清晝面無表情的臉,沒什麼停頓地接著說:「但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沒辦法的啦。」
姜清晝看向於叢,用手指勾了一下背包上的帶子。
於叢愣了一會,把背包摘下來。
姜清晝像是拎著購物袋,把他的包給帶走了。
6路花扒著門框,含淚開口:「常來玩啊。」表情像是在等著姜清晝再辦張卡。
姜清晝感受到了熱切的目光,跟她揮了揮手:「拜拜。」
樓道的聲控燈延遲兩秒,於叢從台階上跳下去,問姜清晝:「那羽絨服和帽子都是你送的嗎?」
姜清晝理所當然:「不然呢?」
於叢不說話,抬手把帽子拉正。
姜清晝想了想,改口:「也沒跟杜楠明說,但他應該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