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啦。”
“好好好……不是,谁见到人第一眼就许愿的?该不会是想……”
钱娜可瞒不住什么秘密,在被施暴后雨天偶遇时瞒不住,现在就更不可能瞒得住了。
“我许的愿是……以后我要是找伴侣……我得……找你这样子的男生。”
两人的脸都红透。
“真的……?”
“我……我是喜欢你的啊。”钱娜失望又羞怯地,声若游丝,“你明明也知道吧。”
“是的,知道一点。”寒筱北悄悄离开了被窝,带着伤病服,站在钱娜身后。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春天。”
钱娜轻轻呼气,期待着那后面的话。
“你不怕裙子弄脏,扎上白围裙给我医治,那以后,你也会愿意戴上白围裙,将最好的饼干烤给未来的伴侣……你能不怕自尊,在热月庭和宴会厅和我对话,那以后,你也会带着你的伴侣征战洛阴商界,延续你父母荣光。”
“所以我终于还是比不过那个突然出现的粉色小女孩……?”
“很多事情都是已然注定的,就像午后落地的树叶,每一片叶子都在空中有一条独特的落线,只是它们落到地上之后才交织在一起。”
();() 寒筱北深吸一口气:“去找到你自己的道路,娜娜,我随时都在,我永远支持。”
得到肯定答复后,钱娜的心好像坠入了深蓝的湖水,无比沉重地下沉,但又很快归于平淡,她第一次感觉心脏跳动是件这么费力的事情。
同时,那也是件在天地间都无与伦比的事情。
玄羽说的对。
她开口说再见了,也求到了自己期待很多个日夜的拒绝。
唯一的遗憾是,这份感情甚至没有存续一个恒星年那么久。
唯一的庆幸是,这份感情偷偷转化成了另一种感情,在她给寒筱北唱歌助眠,月光从云下漏出肚子,天明永不熄的时候。
“好啦,寒先生!”她又神气满满的举起笔,像举着记者的话筒,“见到你很久以后,我的愿望后来变成了这样:我想上你读过的学校,它会因为有你而不完全陌生,你是学长,是校友,然后你带我入校,给我介绍这里和那里……”
寒筱北面对这深情的话,好像看到一个老友穿越千年,满身风尘,来见他那样震惊。
他没有理由再拒绝。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趁着刘哥和那个姑娘在帮我们办理入校业务。”
“你还插着药水呢可是?”
“管他呢,现在就去。”
·
在出医疗楼的一瞬间,列车组的人迎上来,围住寒筱北。
列车长眼里噙着泪珠感谢他,安保人员存员十七,乘务员存活五十人,这个战损比可以保住他和所有列车工作人员的饭碗,而且也保住他的命。
列车长胡子发白,嘴唇发抖:“寒先生,您可能不明白……”
“我的行为之于你们乘组的意义?我想我清楚。”寒筱北整理着衣服,他正紧握着钱娜的手。
“不……”列车长拖下帽子致敬道,“许多年前,我第一次上班的时候,列车也遭遇了袭击,那一次规模小的多,但还是有很多乘客……不过好在有个小姑娘,年纪比您还要小许多,她帮我们制止了歹徒——她明明不擅斗殴,随时都可能死掉。”
“我像那个姑娘??”
“是的,那个姑娘日后成了洛阴最伟大的女强人。”
“唐晓曦女士!”钱娜抢答道。
“是的,我衷心祝愿您以后也能有所作为。”
“寒筱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