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圣武帝端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刚刚在月瑶幽庭为云梦卿把脉的古太医,身子有些颤抖地站在殿中。
“说吧,你刚才在月瑶幽庭为昭贵嫔把脉时迟疑了那么久,究竟查出了什么?”圣武帝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回陛下,贵嫔娘娘似乎患有宫寒之症,而且较为严重,疑似子嗣艰难。”古太医之所以不在把脉时直言,实在是因为他分辨不清此事是何人所为。若让昭贵嫔难孕的是陛下或者皇后呢?他若直说,岂不是自寻死路?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在涉及妃子子嗣方面的问题时,都不会在把脉时直接告诉妃嫔,而是向皇后或者陛下禀报,除非这个太医本身就是那个妃嫔的人。
圣武帝听到“子嗣艰难”四个字,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庸医!一个‘似乎’,一个‘疑似’,朕要的是一个准确的答案!昭贵嫔是否还能有孕?又为何会子嗣艰难!”圣武帝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吼。
古太医被圣武帝的气势吓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颤抖地说道:“微臣翻阅了昭贵嫔的医案,现昭贵嫔刚进宫时曾落水,那时已是秋天,湖水寒凉,昭贵嫔在水中泡了很久,因此染上了宫寒之症。”
“之后半年,微臣从医案中看到,昭贵嫔并没有就医治疗。之后便是三月份的跪地淋雨,初春的寒气同样很重,导致邪寒入体。再之后,昭贵嫔似乎也没有好好调养身体。之前的太医开过一些暖身的药方,但昭贵嫔只用了两次就停用了。”
“不过,依微臣所见,昭贵嫔虽然身体受到寒气侵蚀,但她年纪尚小,只要调养几年,再行生育也无妨。只是……”
“只是什么?”圣武帝追问。
“只是昭贵嫔体内似乎还有麝香。这麝香似乎在昭贵嫔寒气入体时就开始侵蚀她的身体。微臣仔细把脉后,确认昭贵嫔吸入麝香已有三月之久。”
圣武帝面无表情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他端坐在上方,紧闭双眼,让人难以揣度他的心思。只是他的胸膛明显起伏着,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过了一会儿,圣武帝缓缓睁开眼睛,沉声道:“此事不得让昭贵嫔知道。”
古太医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陛下,随即迅低头。他在皇宫行医多年,第一次感受到陛下对一个人的心疼,显然陛下不想让昭贵嫔伤心。
“是,陛下,微臣一定保守这个秘密。”
“嗯,从现在起,你只需负责昭贵嫔的身体。既然你说这麝香昭贵嫔吸入已有数月,必定是她亲近之物。以后你每两日为昭贵嫔请一次平安脉,并且在不被昭贵嫔现的情况下,找到让她吸入麝香的物品。”
“还有,朕要你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把昭贵嫔治好!”
古太医苦笑点头:“是,陛下。”
他要怎么在昭贵嫔不起疑心的情况下找到暗含麝香之物呀!
还要治好昭贵嫔,他得守着家中祖传秘籍天天看了。
第二日。
福海已经在慎刑司待了一晚上了,可是这结果。。。。。。
他颤颤巍巍走进清凉殿,看着正一脸严肃查阅奏折的陛下,脚步沉重的走过去,随后就直接跪下请罪:“陛下,奴才该死!”
圣武帝听到他的声音,头也没抬,沉声道:“没查出来?”
“小宁子昨晚自尽了,在宴会上将酒撒在昭贵嫔衣裙上的宫女于昨日失足落水于水月湖,琛昭仪坚决称不认识宴会上的宫女,也不清楚小宁子做了什么。”
福海虽然明知道能做出这等事情的就是琛昭仪,可琛昭仪在行宫待了一年,还有一个冠军侯的二哥,毁尸灭迹之迅,真是让他叹为观止。
福海之前鲜少接触后宫阴私,但更多的是为陛下处理前朝的一些事情,对于后宫妃子的手段,确实还不够熟悉。
“梁安。”圣武帝轻唤了一声。
梁安进来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福海,心中得意。
别以为在陛下面前伺候多容易,呵,还不是像个废物,什么也没查出来。
福海即使跪在地上也感受到梁安的得意,抬头瞪了他一眼后,又立马低下。
“陛下,奴才昨日问了您派去指导琛昭仪宴会的两个嬷嬷,昨日宴会上的宫女是得了昭贵嫔的令牌进入宴会的,小宁子虽然已死,但迷情香这种东西不是一个太监就可以带进行宫的。”
“奴才昨晚派暗影查了所有和小宁子有关系的人,其中有一个太监眼神闪躲,在奴才的威逼下,吐了几句话出来,小宁子家中的妹妹被人绑架,疑似冠军侯。。。。。。”
圣武帝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他的时间没那么多。
冠军侯,琛昭仪。。。。。越来越胆大包天!
“福海,琛昭仪的贴身大宫女,赐毒酒,让琛昭仪亲眼看着。”
他答应了秦宇轩,照顾他的妹妹,但是,若是实在不听话,那就只能让她好好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
“梁安,将这个交给左丞。”
圣武帝眼神寒凉,既然冠军侯逍遥日子过久了,那就吃吃苦头。
梁安不知道陛下给的什么,接过后,定睛一看,是之前陛下让暗卫查的瑞城张家六年前的案子,原本以为放了三天,陛下准备隐而不了。
没想到。
这冠军侯的好日子基本到头了。
一个冠军侯,一个琛昭仪,明明清楚自己的满身荣耀,满门荣耀皆来自于秦大将军。
但两个人都贪心不足,在陛下的底线上来回横跳。
月瑶幽庭。
自今日热退了后,云梦卿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了,因为身子实在绵软乏力。
她连午膳晚膳都是直接在床上用的,一点也不想动。
迷情香这玩意儿,总感觉用了后,让她的身体又虚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