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会结束后,冠军侯喝了一碗醒酒汤,便跟随陛下安排的人前往琛昭仪的行帐。
琛昭仪早已得知陛下允许二哥前来探望,心中欢喜,早早穿好衣裳,端坐于行帐之中等待。
秦禹辰进入行帐后,见到妹妹脸色苍白,不禁心生疼惜,“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琛昭仪起身相迎,轻唤一声:“二哥。”
二人坐下,琛昭仪忍不住落泪,哭诉道:“二哥,我没料到禧妃离去后,陛下身边又有了昭贵嫔。陛下对我何曾有过在意,呜呜……”
秦禹辰见妹妹如此,有些气恼,“当年你执意入宫,我便告诫过你,陛下心怀天下,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你入宫必然后悔!”
“不!我并不后悔,我从未后悔入宫。陛下并非无情,他对昭贵嫔是不同的。二哥,我真的好害怕……以前面对禧妃,我都未曾如此害怕,可二哥,昭贵嫔不一样!”琛昭仪泣不成声。
秦禹辰看着这个妹妹,既无奈又生气,沉声道:“今日前来,有一事相告。我的人今日瞧见昭贵嫔与安王交谈,安王还送了一只狐狸给昭贵嫔。”
琛昭仪闻言,双眸瞪大,难以置信。昭贵嫔竟然与外男私相授受?难道仅仅因为陛下送了她一只白狐?
呵呵,琛昭仪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昭贵嫔这个狐狸精,本宫之前就多次撞见她在清凉殿勾引陛下,如今竟然开始勾引安王了。”
秦禹辰深知妹妹不够聪慧,而他常年陪伴圣驾,明白男人最忌讳的是什么。每次见面,他都会提醒琛昭仪,“我再提醒你一次,禧妃小产那次的手段,必须是你最后一次使用。不管你如何对付昭贵嫔,都绝不可暗下毒手。”
圣武帝的手段连前朝官员都畏惧,这个妹妹行事莽撞,还总是留下把柄。若非禧妃之事有他善后,琛昭仪岂能只是行宫思过这么简单。
琛昭仪点头应是,二哥就是过于忧虑了,若不是二哥反复传信告诫,当初昭贵嫔在清凉殿挑衅她时,她早就将其铲除了,又岂会容她此后再三与自己争抢陛下!
秦禹辰见她应允,稍感安心,继而关切道:“你好生养病,昭贵嫔在后宫受宠又如何?她的父兄皆在朝堂,二哥自不会让他们好过。”
琛昭仪听闻,眼中闪过喜悦,“谢谢二哥!”
秦禹辰点头示意,随后离开了行帐。
云梦卿与圣武帝回到行帐后,先喝了醒酒茶,又洗漱了一番,然后才双双躺在了床上。
圣武帝的手看似随意地轻抚着女人的头,实则眼神一直落在行帐角落的红狐身上,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这红狐哪里来的?”
云梦卿慵懒地躺在男人怀里,目光顺着他的眼神移到了角落的狐狸身上,随口说道:“捡的。”
圣武帝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变得暗沉,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只红狐,一言不,整个行帐的气氛都因他的沉默而变得凝重起来。
云梦卿很快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嘴角微微上扬,娇嗔道:“臣妾方才是开玩笑的,这狐狸是安王狩来的,他送给臣妾了。”
圣武帝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卿卿何时与安王相识的?”
云梦卿轻轻抬起头,与男人的目光相对,轻声回答道:“昨日在东侧马场时遇见的。安王甚是有礼,说是扰了臣妾骑马的兴致,特送了一只狐狸来赔罪。”
说完,她的柳眉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再次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臣妾是否不应该收?”
圣武帝的手轻轻抚摸着女人光滑的美背,声音依旧淡淡的:“无妨,他给你这个嫂子送个礼物罢了。”
尽管他嘴上这样说,但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安王是他的亲弟弟,向来肆意惯了,之前逢年过节也给皇后、贵妃、禧妃、琛昭仪等送过一些小物件。
可刚刚看着小女人喜爱地抱着那只红狐,他心中竟莫名地涌起一股妒意,
云梦卿娇笑着打趣道:“臣妾可不是他的嫂子,能当安王嫂子的只有皇后娘娘。”
圣武帝对她的说法颇感不满,反驳道:“皇后只是皇后,并非朕的妻子。”
当初选择太子妃时,他看重的是皇后的大度和处理事务的能力。
在他眼中,皇后与他的臣子并无差别。
云梦卿撑起手肘,娇躯微微前倾,美眸凝视着圣武帝,轻声回应道:“皇后娘娘在陛下心中或许并非妻子,但在世人眼中,她便是陛下的妻子。”
圣武帝的眼神变得深邃,他静静地凝视着云梦卿,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